“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 是为我们肝胆相照的大少爷亚弗戈蒙·刘,庆祝他继承家产。”
“作为刘宅最忠实的仆人,同时也是这次股东大会的主持人, 我感到无比的荣幸。”
“大少爷在城里见过世面, 他将以新的眼光来审视接下来的发展道路。”
“相信在大少爷的领导下,工业区一定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下面, 请欣赏大少爷的硬照——”
后台,六人组加小美正在候场,距离亚弗戈蒙的硬照PPT播放完还要十几分钟,这会儿, 大家都在互相整理着装。
“怎么选这个颜色的蝴蝶结啊?”庭深试了试, 嫌弃地丢开,在化妆箱里挑了个酒红色的,还顺手拿了腮红和粉扑。
“砰砰砰——”
给仰着脸的小白羊脸颊和眼睛周围一圈打上可爱的腮红。
“老师,耳朵和人、羊中也上一点,显嫩。”宝儿姐端详片刻,建议道。
庭深照她说的做,果然小朋友看起来更可爱了一点。
眼神看起来不再那么邪恶了。
而一旁,小帅讪讪挠了挠头, 没想通自己选的绿色蝴蝶结输在了哪里。
小白羊正被小美伺候着梳毛呢, 见状说道:“绿色不衬我的气色, 显黄!”
还是妈妈选的酒红色好看!
庭深看它扬着嘴筒子,一副臭美得不得了的小模样, 忍不住吐槽它。
“那是你自己小嘴焦黄。你爸爸说你之前没有睡觉流口水的毛病的啊?怎么染上的?”手指头戳了戳小朋友饱满的额头, “口水发酵了可不得把毛毛染黄吗?回头给你做个口水兜兜。”
被妈妈戳破自己睡觉流口水的事, 小白羊不好意思极了, 咩一声把头埋到了肚子下面。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小帅看着小家伙讨人喜欢的样子, 不禁感慨万千:小白羊竟然真是我哥的孩子。
它爸爸妈妈不是什么大白羊大羊肉串子,而是我哥和大明星亚弗戈蒙!
前天。
小帅等人回到酿酒厂,左找右找没找着庭深在哪儿,老乡们都挤在门口八卦,他们想找个问的人都找不到。
只好一层楼一层楼挨着找。
终于,还是在三楼的楼梯口,看到了守在那儿的亚弗戈蒙。
“嘿大明星,我哥……咦?”小帅惊讶道,“这小家伙怎么在你这儿?哎哟我差点忘了,来来来给我抱,我带它去找爸爸妈妈……”
小帅凑上去,想从亚弗戈蒙的臂弯里接过酣睡中的邪恶摇粒绒。
却见亚弗戈蒙不着痕迹地躲了躲,侧身避开了他的爪子。
面对他哥时总是拼命散发魅力、笑盈盈的亚弗戈蒙,私底下其实脸超级冷淡。
亚弗戈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道:“不用麻烦,我就是它爸。”
“哦哦哦,你就是它爸啊……什么?”小帅震惊道,“你……它……它爸不是羊?”
“不是。”两人虽然在鸡同鸭讲,但某种意义上讲其实对答如流,“它妈是羊。”
不光小帅,其他人也很是震惊。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
是亲生的吗?
亲生的话,生殖隔离怎么解决的?
人和羊生了羊?
“可是你不是和我哥……”小帅实在无法接受这疑似人/兽恋的可怕状况。
他哥绿了吗?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上班上昏了头,听岔了。
是吧?从听到小白羊会说话开始这一切就很不对劲。
可恶,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幻觉!
“我和你哥感情很好。”亚弗戈蒙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儿子去窗口呼吸新鲜空气,不理小帅了。
实际上要不是知道小帅是小白羊的信徒,亚弗戈蒙才懒得和小帅说话。
他躲到一旁清闲,留下几人无风也凌乱。
本来就上了几小时班,做那种无意义的机械的工作人麻麻的,又被亚弗戈蒙的“人羊恋”震惊到,别说他们了,就连小美的脑子都要宕机了。
小帅晃了晃全是水的脑瓜子,想着还是先去找他哥吧。
他正要过去开门。
结果咔哒一声,门自己打开了,庭深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好,简直可以说是容光焕发,整张脸仿佛在发光。
和门外形容枯槁的几个打工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庭深看了眼小帅他们,只简单打了声招呼。
然后快步走向亚弗戈蒙,从他怀里接过睡得香香的小宝贝。
“怎么样?”亚弗戈蒙问他。
“好得不能再好了。”庭深回答道,“我现在强得可怕,也许能徒手打死刘毕。”
“刘毕已经被克莱因解决了……他走了吗?”
说着,亚弗戈蒙探头望了眼会客厅。
大门敞开着,方正的会客厅里一览无余,再没有任何别的生命迹象。
庭深回答道:“嗯……他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清醒后看到他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和雪花似的。”
大概一小时前,庭深被犹格抱回了三楼的会客厅。
“你说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东西?”庭深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吗?”
犹格小心地把他放到沙发上,动作幅度特别轻,生怕牵连到他骨折的地方。
犹格知道,庭深现在完全是在强忍着没呻/吟出声,他其实浑身痛到不行,痛到面色发白。
闻言,无奈地捏了下庭深的鼻头:“没良心——之前那么喜欢,现在认不出来了吗?”
庭深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大块大块黑色斑点,底部流着黑水,萎缩了不止一点,周身冒着寒气,只能勉强看出一点还新鲜时候的样子,是腐败过后的大王花的残骸。
被刘毕砍下,及时进行冷冻,所以停留在了彻底坏掉之前,只是看起来依旧不是很美妙。
甚至花瓣已经看不出多少原本鲜艳的红色了。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后,庭深更无语了:“不是吧,花开着的时候你不邀请我多品鉴品鉴,现在才拿来给我看?”
“不是给你看的,是给你吃的。”犹格说道。
大王花其实就在附近,老村医没敢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太远,就是想着万一什么时候可能用上。
老村医早上出发之前就有准备,他有一份庾京元给的年代久远的骸骨,和[庾京元]的是同一批,效果相当好。
只是因为个人原因,他未曾服用,一直好好保存着它。
出发前,老村医把这份骸骨带上了。
他先去找了他的那些信任的老伙计,大家都和老村医一样,也把自己的那份年代各不一样的带上。
在亚弗戈蒙的帮助下拿到大王花的残骸之后,老村医谨慎地并没有把它运回村子里,他怕有内鬼。
而是叫信任的人装成卖盒饭的,把整个冰箱藏在小推车下面,一直守在工业区的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当犹格找到他,提出需要的时候,很快,冰箱被运了进来,并弄上了三楼。
整个过程,时间把握得还算及时,可以再早一点,但绝不能晚哪怕一分钟。
不然,庭深大概都不会只是骨折和内伤。
大王花本身就是为了庭深松动束缚而准备的养料,犹格计划得刚刚好。
以现在的形式,庭深这具人类身体的束缚,就像灌满水的气球,在临界点,不能突然放手,更不能任由其继续发展。
要小心地、慢慢地、一点点地把里面的水放出来。
要是用力过猛,气球的胶皮虽然也会与水体分离,但水一定不能完整地回到罐装容器里,会喷溅得到处都是。
因此,这个阶段的大王花的残骸,对庭深来说是刚刚好的,不会过犹不及。
而犹格也会在庭深吃完大王花,庾京元这个代码彻底死亡后,回到门内。
“抱歉,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庭深指着那团就该被打马赛克的东西,眉毛因为诧异而挑得老高,“你让我吃?我吃?吃这玩意儿?”
“嗯。”犹格摸摸他快炸起来的小卷毛,“现在你是吃不下,换个造型你会吃不停。”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些保存良好的红色花粉。
犹格快速将两根手指伸进瓶内,又快速抽出来。
然后,沾满花粉的手指,迅速插进庭深正准备骂人的口中。
手指与舌头接触。
在尝到那诱人味道的瞬间,庭深瞳孔放大,不自觉地就穿戴上了限量版皮肤。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的皮肤破损了许多,好在皮肤的痛觉不会传递,因此虫足都断了,庭深也没皱一下眉头。
这还不止。
犹格把那瓶分身提前保存下来,为了莫须有的小花苞而准备的花粉全部洒在了正在化冻的大王花上。
庭深恨恨看了他一眼。
迫于天性又无可奈何。
只留下一句“你死了。”然后就走上前去。
扑到只有原本三分之一大小的蘸酱大王花冰棍上面,开始进食。
冰冻掩盖住了腐败的恶臭,且作为虎头蜂的庭深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味道。
虎头蜂在大补面前不会挑食。
听到庭深的狠话,犹格低低地笑了声。
庾京元和大王花本就是一体。
占用这具身体的犹格,自然感受到了被啃噬的滋味。
这点儿痛觉对外神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犹格走上前去。
这会儿,庭深已经在大补之下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