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孤身潜入 他,被骗了。(2 / 2)

匪他思春 岁无鱼 1651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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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仍是不愿,那我就只好去寻旁人,却不知旁的匪寇,有没有那份善心,愿意日夜奔走,挽救她于香消玉殒前?”

下一瞬,金簪与令牌皆被夺去。

传言中桀骜不驯的匪首行色匆匆,拎刀翻下船舷,消匿在江河间。

*

只要入了郡城,抬眸便能见红墙青瓦,飞阁流丹,那是整个樊川郡最繁华之处——平淅阁,非富且贵者不得入。

金玉书行船途径此地时,也曾立在船头翘首,畅想哪日发迹,摇身一变成了皇商,有幸接到郡守或其他达官贵人的帖子,进这平淅阁中赴宴,哪怕是坐在席尾,简简单单喝一杯水酒,也足够他出去吹嘘好些天了。

未曾料到,不必当皇商,也不必收帖子,他的幻想便成了现实。

麻绳缚住双手,粗布塞住口舌,只来得及仰头望一眼行云流水的“平淅阁”三字,就被那个不知名姓的黑衣刀客押入其间,一连登了几十步台阶,这才进得一处金碧辉煌之所,琉璃窗,檀木案,兽首博山炉正隔水蒸熏四弃香。

堂中首座坐着一位面冠如玉的青年,只是不知为何,用一截缭绫遮覆住了眉眼,左侧坐着的是一位素衣女子,支着下巴,用给货物估价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过一遍,兴致缺缺地低眉饮茶去了,右边则立着个梳着双螺髻的女子,应是丫鬟,但观其衣裳首饰,件件价格不菲,便是好些官员家的千金都难以相媲美。

他还要再看,却被猛地一推,脸朝地地摔在了厅堂正中,所幸此处富贵,地上铺着的都是华贵的绒毯,除了丢些面子,倒是不算太疼。

如同一条爬虫似的,手脚并用地起身,但顾念着身后随时能出鞘的刀子,他很是识相地端正跪好。

黑衣刀客单膝跪地,恭敬道:“女公子安好,但属下去迟一步,未能亲见,只知道女公子登上了金氏的商船。”

“无妨,”蓝青溪缓缓道,声音中久违地带了些喜意,“请郡守关停漕运,拦截沿途船只,再将她接回来就好。”

“还有一事,属下打探消息途中,遇到此人,竟敢大言不惭自称是女公子的表兄,但他手中持有女公子的画像,属下不敢贸然处置。”黑衣刀客从怀中取出用锦袋小心装裹的两幅画,递交到右侧的侍女手中。

金缕将纸张打开,左边的小像是她带出来的,右边的宣纸上的女子穿着款式老气的衣裳,编着简陋的辫子,未施粉黛、未佩钗环,可那眉、那眼,她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哭腔,“是女公子没错。”

金玉书心有戚戚,听着这群人一口一个女公子地喊,他便是个傻子也该知道那女郎来历不凡了,指不定是那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难怪寇骞那厮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把人平安送回去。

他这头还在出神,边上人就钳住他的下巴,将塞口的布巾拽了出去,下一瞬,便是一道温和中透着寒意的询问。

“你如何识得画上人的?”

在水匪头子的家里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金玉书尚有理智,把这等真相传扬出去,那女公子的名声受不受损他不清楚,万一这帮子人好面子,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灭口了,再冠上个通匪的名头,他一个无权无势做小本生意的商人连申冤都没地去。

故而,他只能掐头去尾,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圆。

“在一个渔民家中,她给了我些钱财,托我行船时捎她一程,我想着这就搭把手的事,就答应了,对外称她是我表妹,约好日子去渡口接她,谁知道那天我耽搁了会儿,她阴差阳错就上了我兄长的船。”金玉书顿了下,想到顶上人说起停漕运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的语气,又添补道,“我、我兄长也是好人,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如此说来,算是有点微末的恩情了,”蓝青溪沉吟一会儿,摆了摆手,“那就请金公子在这儿小住几日,等我们把人接回来,再摆宴酬谢。”

金玉书冷汗渗渗,连声道:“不敢、不敢。”

待手上绳索一解,便跟着引路的侍女,灰溜溜地出去了。

*

“今日有些燥热,要给表小姐备好紫苏饮,糕点用荷花酥和如意糕。”

“等等,回来!谁让你就这么去的?”侍从叉着腰骂道,“托盘换成黄花梨木的,紫苏饮用青花折枝月季纹碗,糕点用粉彩花蝶纹盘,要是惹得表小姐不快,你今日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待说话声远去,角落里才缓缓步出一个身影,摩挲着手中金簪,眸光微暗。

他,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