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颠簸,你好好歇歇吧,就几个家常菜,你们回家,我再割点肉炒了,不费事。”
黎峰问他:“酒哥儿是怎么了?”
顺哥儿也不知:“他最近常常腹痛,也总是干呕,娘之前问过,他说吃坏肚子了。这不,王猛哥回家了,说带他去看郎中,他不愿意去,说寨子里的夫郎去看郎中,都是去摸喜脉的。他要是没怀上,大家都要笑话他。王猛哥说不过他,又着急,就让娘过去劝劝。”
黎峰听了皱眉:“这么拧的性子,不知像谁。”
顺哥儿最近跟陈酒相处多了,觉着他人还不错,就是太好强太别扭了,不会说话。
他说:“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黎峰跟陆柳说:“你坐会儿,外头的东西别动,等我回来收拾,我先过去看看。”
陆柳答应了。
这样聊一阵家常,他的心回来了,山寨里所有的熟悉感都尽数归来。
他歇不住,大的东西不拿,只去把灯笼和他的书本拿了。
书是哥哥给他买的启蒙书,每天带他读两遍。
三本书的字都不多,哥哥特地买的大字本,每页就五行字,他读完会自己念叨念叨,百家姓都读熟了,千字文差一些,三字经只熟悉前面的,还要再抽空学。
他跟黎峰的那幅画还有他最近写的信,都在书里夹着。
书薄,信多,哥哥拿了大稿纸,给他完整包好了,每一张都装上了。
书信放到房里去,灯笼也是。
他点上油灯,还说收拾收拾房间,晚上就直接上炕睡觉,没想到炕上都干净着,桌上也没生尘,明白是娘跟弟弟平常有洒扫,陆柳心里暖暖酸酸的。
哥哥说得对,家人对他好,他也要讲道理。
屋里不用收拾,陆柳就去车上,把他藕粉拿出来,到灶屋拿碗冲泡。
马上要吃饭了,他没泡多少,给顺哥儿尝尝味儿,吃个新鲜。
家里就有核桃和花生,他剥一些,碾碎了加进去,冲好搅出来,让顺哥儿吃吃看。
顺哥儿吃着甜,跟陆柳一样的感觉,没吃两口,就没了。
“好吃,就是少了些。”
陆柳说:“吃完饭,你还想吃,再给你吃。”
顺哥儿看藕粉不多,说不要了。
陆柳说:“吃吧吃吧,不差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