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饱,一颗板栗捏手里,小口小口能咬好久。
陆杨说过谢岩在府城,还没回家,王丰年就问他身子好些没有。
陆杨对着他,只说好了。
再说什么不舒坦,就是忙出的小毛病。
王丰年又问陆柳怎么哭了。
陆柳就说了黎峰答应给他捉鸡苗和兔子的事。
王丰年没听明白,陆杨听明白了,对着弟弟夸道:“他还不错,心里有你。”
陆柳知道的,他转而说孩子的大名想好了,说给家人听。
近山、万里,这两个名字说出来,没什么不好的。
听说是黎峰想的,陆杨还说:“他个猎户脑袋,还想得出这种好名字?”
陆柳维护了一句:“我家大峰已经识字啦!”
又吹了谢岩一句:“都是哥夫教得好!”
陆杨都不想说他。
陆柳不冷落了赵佩兰,转而跟她说:“婶子,你教我的花样可好看了,我昨天在院子里做鞋子,看见的人都说好。我出去串门,见过的都说想学。我能教给别人不?”
赵佩兰不拦着,说:“我最近在画样子,等下回见了你,我再教你一些。”
陆柳喜滋滋的,往屋里看一眼,问她:“婶子,你能教我怎么做男人衣裳吗?大峰最近常去府城,他往年的棉衣都有破洞,我都缝补过,新做的棉衣都很肿很胖,不如成衣铺子的衣裳好看,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眼下闲着也是闲着,王丰年就去屋里拿了几件旧棉衣出来,再把针线和一截细木炭拿来,看赵佩兰怎么收拾。
王丰年说:“家里有件新的,这衣裳要改改,再絮棉花,做件厚实袄子穿,可以画,过阵子要拆洗的。”
赵佩兰就拿席子铺地上,把衣裳铺上面,跟陆柳比划,教他哪里收,哪里放。
她以前给谢岩爹做过棉衣,书生的棉衣更难做,都是一件长棉袍穿在外头,做薄了冷,做厚了,像裹着被子,毫无仪态。
她在这方面花了很多心思,后来又给谢岩做棉衣,是熟练工了。
他们俩教着学着,陆杨再跟爹爹唠唠嗑,说说家常。
上回麦收,黎峰过来帮忙了,还给他们把今年的事都安排好了,他们照着来就行。
新下了麦子,他们得空就去大伯家借用石磨,磨些面粉,炒熟了,让陆松送菜的时候,一并带到县里,拿去卖掉。
今年夫夫俩没多少空闲出去捡柴,黎峰把这头照顾得好,他们不缺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