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男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说:“我在给你磕头。”
陆杨哭笑不得,“你给我磕头做什么?”
谢岩说:“一个人的脑袋是磕不响的,我们这叫夫夫对磕。”
都是歪理。
他嘴巴厉害了。
陆杨问:“你在府学里,就跟人聊这个?”
谢岩悄悄告诉他:“静室里有很多面书架,只有离门最近的这一面书架上的文章是精挑细选过的,其他书架上的书很杂,好书有,需要仔细寻找。上面还有戏折子、话本、棋谱。我有一次给崔老先生找棋谱,那本书可能是盗印的,前面是棋谱,后面是话本。我正看书的时候,他很生气地把棋谱扔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当时没会过意,好好看完了。那个话本里,就有夫夫对磕。”
陆杨其实更好奇崔老先生当时的反应,不过他看谢岩眼睛亮亮的,就顺着问:“书里的对磕是什么样的?”
谢岩说:“他俩成亲的时候,夫夫对拜,离得太近,把脑门磕了。你看傻不傻?”
陆杨说:“人家脑门对脑门,你脑门对后脑勺,那不是撞错门了么?你看谁傻?”
谢岩稍一琢磨,不乐意了,非要跟陆杨碰碰脑门,两人闹着闹着滚到了炕上,碰到了脑门,又去碰嘴巴,亲到一处,缠到一起。
他的头发又长又密,陆杨总是觉着痒,又总压到他的头发,亲得不痛快。谢岩也不痛快,万般不舍的从陆杨身上起来,两手胡乱抓两下,把头发抓成一束,手边没有发带,陆杨解了发带给他,谢岩用上了,又来亲他。
陆杨躺着,身子扭扭,脑袋动动,就把头发铺开。他很少放下头发,谢岩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今天看他发丝如墨,人白如雪,乖乖躺着任他索取,一时失了分寸,太阳还没落山,就把手伸向了腰带,被陆杨打了一巴掌。
谢岩缩手,眼神愣愣的,有些委屈,又好像知道错在哪儿了。
他张张口,想说什么,陆杨勾住他脖子,借力抬起上身,把谢岩拉向自己,用力吻过去,越吻越深。两人上下反转,陆杨把他亲到后仰侧躺,撩起一把火,又不管他了。
陆杨摸摸他脸:“你看你,亲得打盹儿,你待会儿在我身上睡着,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先睡一觉,有精神了我再陪你考状元。”
谢岩双臂大敞,喘气声大。
“净之,你把我揉得像废纸团一样。”
要说考状元,那他们现在就是一张不合格试卷,一张废稿纸,写完不满意,抓揉一阵,团吧团吧扔到废纸篓里。
陆杨就说读书人都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词!
听听,听听,他没有冤枉人!
陆杨不为所动,给他盖好被子,再摸摸他头发,差不多干了。
“睡吧,晚上叫你起来喝粥,吃馒头包子。”
谢岩真困了,手臂都没收回来,就这么闭眼睡了。
陆杨把他手臂放到被子里,起身理理衣裳,再拿根发带束发,拍拍脸,缓缓呼吸,就出门去灶屋炒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