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常教学生,也是以读书作文为主。
谢岩上门请教,问读书作文之外的东西,他们就再跟谢岩聊一聊旁的事。
谢岩已经知道考官会疲劳,会看腻文章,那么考生会不会累,会不会疲乏呢?
文思有限,一篇文章能写好,第二篇还能写好吗?连着七篇,都能写好吗?
如何分配精力就是一个问题。
最好的放在第一篇,次之的放在第三篇,再次的放在第二篇,余下也是如此交替作文。这样分配是取巧,将微小的细节抓住,为前程攒一分力。
除此之外,还需要钻研什么?
要不要让文章圆滑一些、功利一些?
这个问题的答案,先生们都不能给出准确说法,都是模棱两可的作答。
圆滑会让他的文章失去锋芒,却更为稳妥。
功利会让他的文章牢牢抓住核心,写出考官想看见的内容,但很容易泯然众人。
要说其他文体的研究,谢岩的方向没错,判、诏、表等文章会写足矣,不用将大量时间耗在这里。
乡试会考策问。策问,简单来说就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几位先生对策问一则,给出的建议是多看多思,不用太钻牛角尖。
“像看书一样,书太少,你想不明白的。”
谢岩最近看书多,略微懂了一点。
他看书会分类,其中有一类是“看不懂”,过段时间,他再去看,反而明白了。
有个说法叫“一通百通”“触类旁通”,看书多了,落笔时换个文体,并不难。
对他而言,最难的是将模糊的东西变得清晰,将稀少的“”,编写得密密麻麻。
他现在像是拿到了一本没有收尾的书,仅是中间的残页,他就看得出来是好书。
可这本好书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他保留了一块不知道该用到哪里的珍宝,拿在手里,犹如鸡肋。
今日拜访没有解惑,他回家后闷闷不乐的,晚饭都没吃几口。
回房后,他坐书桌前,看书都没心思。心里记着事,把它写出来,他缓过来,能看会儿书。看一会儿,他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就被打回原点,还被困在这儿了。
谢岩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我竟然看不进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