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兰没想太多,就问这个手艺是不是家传的。
王丰年说:“不是,那时家里割不起肉,柳哥儿病弱,他想挣点肉,就去给人杀猪了。”
这话说得,室内一片沉默,王丰年想找个话头活跃气氛,陆杨帮他把话题接上了。
“杀猪太累了,明年不干了,以后我给你们买肉吃。”
王丰年含含糊糊的没应声。他们两个人,很难得有个能挣钱的差事,不想扔开不干了。
陆杨算算日子,明年去了府城,他们就没有年猪可以杀,便不为难他,没追着劝说。
大伯家要摆杀猪酒,陆杨不好干坐着,只等着吃喝,又把谢岩带过去帮忙。
家里就两口锅,用不上他俩。
他俩硬要来,就让他们坐在灶膛后烧火。
今天陆杨送了豆腐过来,苗青打算弄一锅炖菜吃。
煮一锅肉,往里面加白菜和豆腐,又香又解腻。血肠煮好,也切切,加进来一起煮。要是想吃猪血,也切些进来煮煮。
这一锅,就是一大盆菜。
再有蒜泥白肉和蒜苗炒肉,再炖个肘子。
菜式少了些,份量足足的。
家里还有一坛酒,是丁老板收麦子后送来的,他们一直没舍得喝,陆杨回来吃酒,就把酒开了。
开席都入夜了,三家人在堂屋里吃,从邻居家借了桌椅,拼出好大一桌来。
苗青单独夹了些菜,让陆柏给他媳妇送去,然后开席吃饭。
他们家今年挣了些钱,二月县试时挣了一笔;今年卖席子给义庄又挣了一笔;再是新粮下来,丁老板买麦子,挣了一笔;陆杨从他们家买面粉,这是长期生意,又挣一笔。还卖了炒面粉。
年底又卖了猪,再杀了年猪。杀猪酒摆得丰盛,算下来,这头猪没挣多少,苗青看得开,就当这头猪瘦,没多少肉,还是挣了。买猪苗才多少钱?
最值得提起的是他家林哥儿在县里当上大掌柜的了,满村子走走,谁家不羡慕?
陆杨之前答应过,以后有美事肥差,要先照顾大松哥。
明年他就要盖磨坊了,那头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人就差不多,让陆松陆柏兄弟俩都去。不忙的时候兄弟俩轮休,忙得时候一起上。
平常媳妇夫郎看着就行,离这么近,有事好支应。
席间说说这个话,这桌酒就更热闹了,恨不能把酒席续到天明。
迁坟的事有他们帮忙,酒过三巡,不用陆杨多说,他们就提到了坟地和谢家族亲的事,指着脑袋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不让人来闹事,一定把坟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