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在膝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掌心里汗津津的粘滞感是瘾发的前兆。
他长长吁气,仍旧无法阻止。
很快,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仿佛有无数蚁虫出没,同时啃噬着他每一根神经。
陈厌眉头紧蹙,粗暴地扯开衣襟,豆大的汗珠眨眼间布满额角。
车内没有旁人,他大力扼住喉管深处无法抑制的奇痒,肉色的伤疤在他掌心里痛苦挣扎。
他扑到前座打开空调,深深呼吸,待冷气充分地灌进肺腑,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开始在记忆里搜寻,搜寻能让他平复下来的记忆。
很快找到了。
救护车。
监护仪。
斑驳掉漆的车顶,头顶冰凉的液体流进身体。
一滴温热,顺着面颊滑落。
有人在身边握着他的手哭着说:‘陈厌你松松手,别这样,这样疼。’
心脏猛地一颤。
干涩的眼珠缓慢转动,他想看看她的脸,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轰——
耳边突然一阵嘈杂的嗡鸣,热浪瞬间卷走了所有回忆,女人哭泣的脸在眼前如烟渐渐熄灭。
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汹涌而来,陈厌蓦地跃向她消失的方向——
南蓁!
空间骤然扭转,时光极速飞驰。
灵魂从天外飞回身体,窒息感沉重地将陈厌拖回地面。
——柯周维找了一圈没找到陈厌去了哪,一开车门,后排脸色苍白的男人仿佛畏光的吸血鬼,身后闪烁的光亮哪怕并不来自太阳都将他刺痛得一颤。
“老板!”
柯周维心头一凛,赶忙钻进车内,关上车门,特质的黑色玻璃几乎隔绝了所有光线。
他迅速在车前格里找到常备的药品,连水一块递过去,“老板,药在这儿!”
陈厌此刻就像一条即将濒死的鱼,药物是他唯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