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的眉头没有松开,质问的口吻变得生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谁?”南蓁问完才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她眼尾几不可察地挑了挑,“刚才那是我的同事,他们想送我回家,我拒绝了。”
她在顾左右而言他。
车里很暗,车前窗透进来一些微薄的光。
陈厌突然逼近的身影将这些完全遮住。
他上身快要越过中控,扣在她脑后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带着她无限贴近他的脸,他不许她有一丝一毫地逃避。
“回答我。”
南蓁心口怦地跳出离奇的速率,陈厌深沉的眼几乎将她溺毙。她不自然地错开视线,眼睫低下去,望着他肩上衬衫的褶皱,“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陈厌另只手抬起来握住她的下巴,他用掌心托着她,不叫她疼,也不容她退缩,“你答应他求婚了?你要嫁给他?回答我。”
他眼里漆黑的焦灼烧得她更烫。南蓁有瞬间慌乱的惶恐,但下一刻,她也抬起手来,温软的指间爱怜地摸了摸他眼下的青影,她忽然问,“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是不是?”
她再一次回避了他的问题。
怒火即将喷涌而出,陈厌拧紧的眉眼阴沉的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南蓁。”他克制的声音压抑到极致。
南蓁不为所动,“别这样叫我。”
她在他眼下轻轻摩挲,漂亮的眼尾,鸦羽般的长睫,薄而利的眼皮,还有眉毛,他眉心里总是压着很多东西,看着就累。
他眼里滔天的愠怒逐渐变成不耐,错愕,困惑。他始终没有避开她。
像在修复一幅损坏的画,她用手指抚遍他脸上每一寸,一点点感觉他的僵硬变得柔软。
她停在他唇上。微微闪烁的眼波似是迷离。
“我们一起戒烟,怎么样?”她说着,脑袋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
陈厌浑身一怔。
眼色不自觉深了。
烟草的苦涩和他身上好闻的莲花的味道缠混,南蓁抬手绕过他的脖颈,搂着他压向自己,在他后脑轻轻地揉,他的黑发在她手里乖得不行。
南蓁喜欢极了他这样被自己抱着,“很久没听你叫我姐姐了。”
“陈厌,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