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企业,高层的变动都事关紧要。更不要说是朝日和远辰这种级别的集团。
离婚这种丑闻,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允许发生。
这些年,无论单芳丽再如何嫌弃陈朝清已经是个废人,她也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不为别的,只为她心里很清楚,远辰不是当年的远辰,连同朝日也日渐式微的当下,她不能做出任何冒险葬送自己的举动。
南蓁听到这里,抬眼看着陈厌那张仿若凝结的脸,轻声:“还有呢。”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单芳丽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些。
夏季末的蝉鸣,声嘶力竭出一曲悲鸣的挽歌,街面车流呼啸而过的声音在身边被拉成一条直线,角落里的空调不知哪个部位在漏水。
滴答、滴答
所有一切噪杂、微弱的声音都汇聚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它们离得很近,又很远。
对面的男人已经不是六年前单薄的少年模样,他黑压压的睫毛垂下去,又抬起来,那双极致深沉的眼瞳像两颗黑洞,无尽无边,没有情绪,连时间都被吞噬。
“游静云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吗。”
南蓁记得。
天然气泄漏的意外事故。
那个美丽的女人最后形容枯槁,闭上眼睛永远地沉睡。
她心口倏地一窒,眉间不可置信地皱起,“你是说…那不是意外?”
陈朝清是个十足的商人,商人重利而非感情。
游静云却视感情重过性命。
她实在美丽。
头脑却不够好。
说她蠢,她却晓得要用假自杀的方式骗得陈朝清的怜爱。
说她聪明,她却笨得连家里的阿姨是单芳丽的人都不知道。
那个保姆,之前在单家做过。那天,单芳丽叫她回去,带新入职的佣人去超市挑选水果。
上一任主家如此信任,而且只是带个路,帮着挑选东西,就能得到相当于她半年薪水的丰厚红包。
没人能拒绝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于是游静云那里,自然被她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