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微颤,狼狈地逃回了花厅。
二月里,日头暖融融的,我的心里却寒凉刺骨。
当年,我祖父病危却一直强撑许久,只因为他想要看到我出嫁。
我盼着未婚夫蒋延从边塞早日归来,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和许盼儿成了亲。
祖父气得咳了血,我心急如焚时,竹马裴庆之登门提亲,我立马答应了。
成亲那日,祖父乐呵呵地喝下了裴庆之递上来的酒。
我成婚没几日,祖父就撒手人寰了。
如今细细想来,我曾满感激视作上天恩赐的绝美良缘,竟是引向祖父不幸离世的致命陷阱。
而他这些年对我的体贴呵护,也不过是良心不安的弥补罢了。
所谓的举案齐眉、竹马情深,从头到尾全是谎言和算计,多么荒唐可笑啊。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2
开门声响起,裴庆之看到我,有些惊讶:
“阿瑶,我还以为你在小厨房呢,正打算给你个惊喜!”
裴庆之语气温柔地能溺出水来,他举起手里的琉璃鎏金发簪,
“我让周牧从西域那边带回来的首饰,你戴戴看,喜不喜欢?”
我又用力掐了掐手心,逼自己平静下来,任凭他把发簪插到我头上。
“很喜欢……”
世人都称赞裴庆之宠妻入骨,常常给我买首饰礼物,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一人。
可他背地里,竟每个月都给许盼儿十万两银子。
我竭力忍住心脏的刺痛。
裴庆之察觉到我脸色不好,眉头皱起,紧张地问,“怎么了阿瑶?”
我摇摇头, “没怎么,可能下午吃得有点积食了,不太舒服。”
裴庆之立刻如临大敌,让下人去喊大夫。
大夫检查一通没什么大碍,他又觉得不放心,递了帖子到宫里求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