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也许早在很久之前,你,李振宇,甚至包括冯少雄,就已经被人装进了一个套子里。”
***
从李振杰所在的审讯室出来,祝岁喜一个人走到了走廊里,外头夜色已深,她透过窗户看到警局楼下的灯光,眼睛表面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似的,明明眸子黑漆漆的,却叫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秦时愿手上拿着两杯咖啡过去,离她还有两步的时候祝岁喜忽然看了过来,在那一瞬间的时间里,她脸上的疏离和眼里的冷漠消失殆尽,她朝着秦时愿笑了笑。
秦时愿将咖啡递给她:“崔镇带着人去审冯少雄了,狄方定和柳莺莺去找杨红兰了。”
“有两个地方很奇怪。”
祝岁喜说,“王揆在葛蓉之死中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赵喜昌又是什么情况?我复盘了整件事,王揆我依旧想不通他在这件事里的动机,而赵喜昌,他的妻子作为天海泄露事件的受害者,他有足够的动机怨恨和伤害冯少雄,但为什么直到现在冯少雄还好好的,葛蓉却死了?”
“这个案子里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秦时愿抿了口咖啡,“你不觉得吗?”
“分散,割裂,有一种没办法脚踏实地的感觉。”
咖啡有些烫,祝岁喜感觉到了,但她还是故意往嘴里吸了一口,滚烫的咖啡和舌尖接触,痛意通过舌尖传导开来的时候,她忽然眉头一展。
“怎么?”秦时愿挑了挑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喜昌的儿子赵嘉荣是在一个科技公司吧?”
“是。”秦时愿说。
崔镇正好从冯少雄的审讯室出来,看样子有些挫败,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祝岁喜走了过来:“俺妈跟俺说喉结大的男人藏得住话,俺以前还不信,现在好了,俺跟冯少雄周旋了一个小时,他那嘴巴跟钢筋焊住了一样,就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
“他俩儿子找到了没。”崔镇说,“俺看他真的很害怕自已绝后啊。”
秦时愿笑了一声:“我已经托美国和加拿大的朋友帮忙找他们的下落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晾他一会儿,祝队找你有要紧事干。”
崔镇眼里有了光彩:“啥要紧事?”
“老崔,查一查近五年来京州的消防事件。”祝岁喜说,“全部罗列出来,同步到大屏上,另外,我需要更多赵喜昌两个子女的个人资料。”
崔镇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已经撸起袖子往电脑跟前走:“祝队,怎么突然要查这两个人了?”
祝岁喜目光微沉,她的眼眸掠过外头昏沉的夜色:“我看了那些受害者家属中飞诚安排了工作的那几个年轻人,只有赵嘉荣和赵嘉琪姐弟俩是大学生,赵嘉荣还是从重点大学毕业的,至于剩下那几个年轻人,飞诚给他们安排的工作都很边缘,他们的性格也都不是会为家人复仇的人。”
“还有个重点。”秦时愿滑动手机屏幕,看完培风刚发来的信息,“飞诚集团董事长的司机人选是非常严格的,绝不可能用一个受害者家属,我的意思是说,冯少雄可能并不知情赵喜昌的身份。”
崔镇愣了愣,看着手上只拿着一杯咖啡的祝岁喜:“不是,那个,内啥,就是……你从哪儿看的?”
“这儿。”祝岁喜抬手,点了点自已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