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祝岁喜眼尾闪过一抹嗜血的快活,人体骨骼的脱臼和断裂声在她耳中犹如激昂的擂鼓声,正在充满热情地邀请着她。
她心口痒痒的,想再多折断几条胳膊,多听几声活物碎裂的声音。
心头划过这个想法的时候,祝岁喜余光瞥见吴小梅娇小的身影已经在房门口站了起来,她一定正在焦急地将钥匙戳进锁眼里,但她的余光同样瞥见有人正朝着她那边奔过去。
她脚下蓄力,弹跳而起,一脚踹在侧前方那人的肩膀,那人连连后退,同时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
祝岁喜不遑多让,她一边冲破人群的桎梏,一边在侧腰摸索,作为一个遍地都是仇家的前影子部队服役军人,她的腰间常年缠着一条特制的甩棍。
“祝警官,看样子早有准备啊?”
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紧接着就是话音的主人紧追不舍地朝着她而来。
“奶奶教你,做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在匪徒手上的棍子要砸向吴小梅后背的时候,祝岁喜的甩棍重重打在对方的脖子右侧,同时一脚踹在对方肩头。
此时吴小梅终于打开房门,却因为惊吓和疼痛分不清门应该朝里推还是朝外拉,她身形晃晃,看样子马上就要倒下去了。
关键时刻,祝岁喜猛地抓了把身边花盆浮面的沙土朝猛攻而来的人洒过去,腿上却猛地跪过去将吴小梅一捞,拉开门将吴小梅推了进去。
她那一把沙土威力实在太小,也就挡住对方两秒,刚才说话那人手上的匕首已经朝她脸上刺了下来,而剩下那些人也紧随而至围了过来。
她左手背在身后按压锁扣,右手的甩棍和对方的匕首相接,竟然撞得她手腕疼,此时腰侧被人猛踹一脚,肩膀被对方的棍子狠狠砸了下来,疼痛炸开的时候,祝岁喜看到银色的刀尖距离她只有厘米的距离。
在那一刻,她感受到的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发痒的心口下,心跳忽然更加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一股奇异的兴奋在身体里炸开。
她唇角一翘,在黑夜里发出一声耻笑,脑袋一侧,匕首的刀尖堪堪划过她的耳廓,一抹刺痛隐入夜色,中和了她想大杀四方的诡异冲动。
阿妈说过,她身上最讨人喜欢的,就是人人都说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偏要昂着下巴说一句:“用脑袋去磕条路不就行了?”
磕不出来怎么办?
简单,死磕呗,看谁的头硬,看谁不要脸罢了。
世上的事情都是这个道理,谁豁得出去,谁的赢面就大一点。
那一道闷沉的枪声在耳边炸开,子弹擦过她的胳膊在地上溅起水泥颗粒的时候,她俯身滚地,甩棍重重打向那些人的脚踝。
那些人脚部吃痛,向后踉跄,但为首那人手上的枪却没闲着,又往她这边开了两枪,对方枪法不错,要不是她躲闪及时,只怕其中一枪已经穿过皮肉进她的小腹了。
但子弹擦过皮肉的疼痛还是让她眼前一黑,此时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祝警官,我们这是以多欺少,你要不束手就擒?”
祝岁喜轻蔑一哂,刚要开口,就听门口忽然传来花盆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
“那加上我呢,我觉得我们胜算会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