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时愿,跟前段时间的秦时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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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祝岁喜等人到达尸体发现地所在的小河附近,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达河边。
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派出所所长正扯着嗓子喊:“都注意啊,不要破坏现场,不要给市局的同事们添麻烦,听到没有!”
稀稀拉拉的“听到了”三个字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时候,所长一撇眼就看到了远道而来的祝岁喜等人,他一边招着手一边跨过干枯的杂草朝着祝岁喜她们奔了过去。
“是市局的祝队长吧?”话落地的时候,所长的手已经精准无误地落在了祝岁喜跟前,“早有耳闻,如雷贯耳啊祝队!”
祝岁喜看着这位所长,他的脸晒得黝黑,头发没剩几根,还倔强地试图遮盖整个头顶,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就跟开出花一样,满身满脸都透着淳朴两个字。
她对这样莽撞却又朴实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是,但如雷贯耳真谈不上。”
她握了握对方的手,从他掌心的触感来看,这是一位干实事的所长,祝岁喜笑着,“孙所,咱们先去看看尸体吧。”
对方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姓,这让孙所有点受宠若惊,他当即一撩头顶三根毛,转身带着祝岁喜等人往尸体跟前走:“是这样的祝队长,早上咱们附近有人过来这边钓鱼,找地方的时候发现的尸体,立马就报了警,我立马就带人过来看了。”
祝岁喜刚想问他为什么会意识到这个案子跟他们有关,孙所就又道:“也是巧的很,上周五各分局刚给下辖派出所发过通知,只要有旗袍或者鸡蛋花元素的案子线索都要上报到市局,案子由重案组接手,这不,一看到鸡蛋花,我就立马通知你们了,一点都不敢耽搁。”
确实是一点都没耽搁,这一点祝岁喜非常认可。
说着,几个人就到了尸体发现地。
此刻,一具被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正仰面躺在地上,她穿着一身碎花上衣,加绒的牛仔裤,因为被水泡过,身体肿胀,暂时分不清生前到底多重。
周步青当即就放下工具箱打开,戴上相关保护措施用品去检查尸体情况了。
孙所又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两个警员带着个中等身高和肥胖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道:“祝队,这位就是发现尸体报案的人,是我们附近的村民,来这儿钓鱼的。”
男人满脸焦急:“我说警察同志们啊,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就放了我吧,我的鱼等着我呢!”
他这么一说,两个警员又递过来笔录本。
孙所搓了搓手,带着笑解释:“咱们下面没那么高科技,这个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笔录还是用手记的哈。”
笔录本上的内容写得很详细,几乎一个错别字都没有,祝岁喜一目十行地看完,已经对整个过程有了了解。
“您手下的警员做得很好,这个笔录很详细。”祝岁喜对孙所说完这句,又问报警人,“你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就是呈现俯卧的姿态吗?”
“对啊!”
男人耐着性子,抑扬顿挫,手舞足蹈,“就那么一路飘啊飘,当时天都没完全亮呢,不瞒你说啊警官,当时我一扒拉,那张脸翻过来的时候,我屎都要被吓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