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接着问。

“这个……”

张磊脑子快速一转，“说了，他严厉严肃训了我一通。”

“除了这个呢？”

安哲道。

“别的没有。”

张磊道。

“这么说，他没有告诉你和我谈了些什么？”

安哲道。

“木有。”

张磊摇摇头。

“嗯……”

安哲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检查，“昨晚睡得好不好？”

“昨晚我写检查到凌晨2点，对初稿反复加深反复修改，然后上床后一直辗转反侧，基本没怎么睡。”

张磊道。

“我怎么看你现在没有一丝倦意呢？”

安哲抬头看着张磊。

“这个……”

张磊稍一迟疑，“因为我年轻，撑熬。”

“你年轻？这么说，我老了？”

安哲哼了一声。

“不不，你不老，你永远年轻。”

张磊忙道。

“都是凡身肉体，谁能做到永远年轻？我能吗？你能吗？”

安哲道。

“这个……似乎不能。”

张磊道。

“不能为何要这么说？”

安哲道。

“这……”

张磊一时语塞。

安哲又哼了一声，用手轻轻拍了下检查，“这检查你还反复加深反复修改，当成写讲话稿对待了？要做到逻辑严密文采丰溢？”

“不是，我是因为不断深刻反省反思才要这么做的。”

张磊道。

“果真深刻反省反思了？”

安哲道。

“是的，我是带着沉痛的心情和认真的态度反省反思的。”

张磊郑重道。

“沉痛的心情？到这程度了吗？”

安哲道。

“嗯呐。”

张磊点点头。

然后安哲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张磊，张磊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海涛急匆匆进来，手里一份拿着机要室刚交给他的文件，表情紧张道：“上面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处理决定下来了……”

一听张海涛这话，一看张海涛这表情，张磊的心倏地提了起来，提到了嗓子眼。

安哲看起来倒是很镇静，随手把张磊写的检查翻过来，然后接过张海涛手里的文件，低头看起来。

张磊此时很想探头看看，但又不敢，看张海涛坐在了沙发上，也过去坐下，看张海涛此时的表情严肃而又严重，心里不由交织着激动、兴奋、猜测和不安。

半天，安哲看完了文件，表情依然很平静，抬头看着张海涛。

张磊目不转睛看着安哲，此时，从他的表情里，张磊无法做出任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