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佯装豁然开朗,“原是谢二公子在外传左膀右臂之一的银生?”
银生低头,声音辽阔带着些忸怩不安,“是。”
姜如雪听此笑着又道,“那就麻烦你回去和谢二公子说一声,三日后湖上同游我定然会去。
“是。”银生恭敬回应,转而返回定远伯府之中。
姜如雪看银生离去的背影便又是将视线转移回手中要绣的荷包图案里。
得加快进度了,要不然,她亲手绣的荷包和那只还未裁剪织成寝衣模样的布料可就赶不及在婚前弄出来了。
更况明日就要和母亲去定远伯府一趟安母亲的心,留给她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姜如雪捣鼓着手上的荷包,日过晚月,又是一日。
远忠侯府的门前早已按姜夫人的安排停下一辆马车,奢华富贵的府门前,两个容貌尤为相似的人踏上马车内室。
车轴轮起,跨越着距离跑过另一头街道,马车内室之中,姜如雪两手紧绞绣着月季丝帕。
远忠侯府的马车终于到达定远伯府门前,由于远忠侯府的爵位比定远伯府高的许多,所以一大早谢夫人便携着身边的老奴在府门前等待。
刚下马车,谢夫人便连忙赶来,“姜夫人,我们可太久没见了。”
由于两家之间有些私交,谢夫人和姜夫人彼此之间还是有保持着联系。
其中谢夫人神色嘁嘁,却又不得不因她的身份尊敬,假笑着道,“如雪可是越大越好看了。”
谢夫人知今日她们二人来是为何,如今儿子也已娶妻,对于她这个本来看中的亲儿子未来媳妇,却阴差阳错快要成为谢衍行的媳妇,她不太乐意,
姜如雪嫁给谢衍行是属于低嫁,她背后能为她那个庶子带来的莫大的权利,试问哪有一个嫡母愿见庶子这般情况?
今日谢夫人连同着对姜如雪的态度也没有往日的好。
姜如雪不再喜和谢夫人交流,只是轻点了头。
随着谢夫人的带路,姜如雪和姜夫人走到府内一处花园,凉亭之下,三人对影成三。
其中聊到姜如雪和谢衍行婚事,谢夫人假笑着,“那既是如此,那我们两家的婚事就此定下来。”
“衍行也是好福气,能娶得姜夫人您的女儿。”
“那自然是好。”姜夫人柔声笑着回答,见坐在一旁的姜如雪远看凉亭外处树枝上的小鸟,用手碰了碰姜如雪提醒着。
坐在一侧的谢夫人知姜如雪心不在焉,也不太想见她,忙着打发,说气话来却让人觉得好似她对姜如雪真是长辈溺爱,随着她去。
“如雪看起来对伯府的建筑构造挺感兴趣的,莫不然就趁此机会好好在伯府逛逛,也算是提前了解日后生活的地方了。”
姜如雪听闻就立马站起了身子,她知谢夫人和母亲有事交谈离不开此地,而刚刚谢夫人说的那话自然是让她独自一人观赏。
能离开谢夫人的视线,姜如雪简直求之不得,“那如雪便是随意看看了。”
说罢姜如雪又是看了眼姜夫人,见姜夫人点头,她这才兴奋往其它地走。
伯府内处,假山流水,倒也雅致点很,走的越远,姜如雪便越觉得空气新鲜起来。
果然,离开了不想看见的人,看什么都是心旷神怡的。
她知道谢衍行住的院子往哪而去,她想要见谢衍行,自然也是随着记忆穿路而过。
哪料刚走到谢衍行院前,竟是见前头处站着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
姜如雪认出是谢衡远,赶忙转身离去,却在下一刻,有人声响起。
“如雪,你我之间不过纠结只有二人婚约之事,我们从前种种也是真情实意,就因婚约之事,你我二人真的要走到那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谢衡远精准的捏住了姜如雪,姜如雪无可奈何,只能停下脚步,耷拉着耳朵。
确实是这样,在今世之中,她的决定开始改变了她和谢衡远的轨迹,和前世她无奈和谢衍行绑定婚约后谢衡远成功骗取她的信任不同,
而今世,在谢衡远的记忆之中,有的也只是她和他年少时的玩闹嘻戏,再到谢衍行受罚那日两人互放狠话,还有那日谢家家祠一见,除去这些,今世的谢衡远再也没有对她做过何。
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前世折磨她和谢衍行至此,只因今世,就能抵前世所有罪过?
他不能,而她也不能!
姜如雪真意识到自己也要和谢衡远好好去谈,谈她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式,谈她们之间已经开始决裂,日后除去她是他弟媳这个关系,就不应该再是其他。
“谢大公子你我之间只不过是年少时期彼此生长出一点错误的情愫而已。”
“如今你也已有妻,我况也要定下婚事,今日这种情况,你我之间应当是要避嫌。”想起前世一幕幕的仇恨,姜如雪越来越是没有耐力。
谢衡远虽是口头上常骂姜如雪弃他们青梅竹马之情,但实际上内心仍旧是希望得到她的。
他自小得宠,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一旦有事物脱离他本身期待,他便会愈发的偏执。
“如雪真是这般心狠,就连我们之前的情意也真不顾了?”说着谢衡远就将手放在姜如雪肩头,想让姜如雪想起他们曾经的亲密。
即使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肢体接触,可一旦想到日后和她这般之人会是谢衍行他就怒不可遏。
然而还未等姜如雪将谢衡远的手甩下,下一刻却又有男子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