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中还含有少量的安眠药成分,所以顾予睡的很沉,但看上去像在做噩梦,眉心紧蹙,鼻额间一片细汗....
那样功效的致幻剂,会把顾予最恐惧的事情或是猜想,化为幻觉或是梦境,在顾予的大脑内反复上演。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此段内容我砍了!)....
顾予站在花洒下,可从上自下的冷水未能给他清醒,反而让他从脚到头的弥漫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身后仿佛有轻微的异响,顾予忽地转身向后望去,但身后空无一人。
离开房间的时候,顾予又被站在门口准备带他下楼用餐的佣人吓了一跳,当他走在佣人身后,恍惚间又突然觉得眼前的背影和温尧一模一样,而后顾予神经质的上前一把掰住佣人的肩膀将其转过身。
“温尧!”顾予激动的大喊,可看清佣人的脸时又失措的收回手,连忙道了声,“抱歉。”
顾予用力晃了晃头,可那股悬在头顶的晕眩感依旧没有消失,恍惚间他又觉得自己身后有人,那像是温尧的声音.....而那声音,犹如从深渊底幽幽传出。
顾予不时回头,到了顾晋渊身前坐下后,每隔几分钟依旧神经质的转头去看。
“怎么了?”顾晋渊轻声问道,“后面有什么?”
顾予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用力摇了摇头,然后吃力道,“我....吃不下,我.....我想回....回中延市!我要去找...靳烽!”
顾晋渊放下手中的餐具,别有深意的看着顾予问道,“见他做什么?”
“我要当面...问他!”顾予一只手搭在桌上紧攥成拳,颤抖着幅度,将桌面上水杯中的茶水都震起片片涟漪,“温尧是....怎么死的!”
顾晋渊不知道顾予昏睡的那八九个小时都做了哪些梦,但他能想象到,顾予梦里的那些恐惧和阴影,十有八九都是靳烽制造的。
只是顾晋渊想不明白,顾予既然已经接受了温尧死亡的事实,为什么还是无法相信是靳烽杀了温尧,几个小时的噩梦催眠,难道还无法击垮他心里面,那对靳烽所谓的了解吗?
“如果真和他有关,我一定杀了他!一定杀了他!”顾予的情绪很快又有了极大的波动,但他一只手如鹰爪一般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很快便用疼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我下午带你去温尧的墓园。”顾晋渊道,“从昨夜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我的人已经将一切都料理好了。”
顾予并没有想到顾晋渊的动作那么快,他还想着再去确认一眼。
但现在.....
顾予放弃了,他再也无法在心里堆砌那个温尧还活着的幻想。
“我并未允许你将温尧下葬。”顾予沙哑道,“我要把温尧的骨灰带回中延市,将他和我母亲葬在一起......”
“可现在你并不能回去。”顾晋渊道,“你若再落靳烽手里,我恐难再帮你脱身......你是想自投罗网然后找靳烽报仇吗?”
“我这条命,留着意义的除了报仇还有什么...”顾予抽笑一声,眼底的笑意悲茫而又锋利,“我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恐惧向前,所有害了我亲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靳烽。
还有你,顾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