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可可便看着妈妈，故意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对她说道：“我问你，你想不想要活下去？”

可可的样子显然是把方妈妈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些怯怯地点了点头，说她想要活下去。

“好，你既然想要活下去，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就要按照我说的办，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要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其实对自己妈妈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可心里比谁都不舒服。

但是她不这么做不行，她如果不吓唬妈妈的话，妈妈是不会听话配合她去医院检查的。

最终，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她还是成功了，这一整天妈妈都特别配合的在接受医生的检查，只不过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忌惮罢了。

检查结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根据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妈妈的病情又恶化了。

医生说她妈妈的记忆已经在逐渐消退，虽然现在她有的时候还会认识人，可是再过上半年，她可能就连住在什么地方，自己是谁都未必知道了。

对于这种疾病，医生能做到的只是帮助患者维持，尽可能的延缓疾病恶化。

这些模棱两可的字眼对于方可可来说真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可当着妈妈的面儿，她却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程渊，麻烦你先照顾我妈一下，我下楼去买两瓶水，一会儿就回来。”

她其实只不过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清醒清醒脑子，让她知道除了这些沉重的压力外，她还是个正常人。

程渊想要替她去，她不肯，于是程渊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茫然地走来走去，上次在这里的时候，还是甜甜责问她的时候。

打从她发现甜甜跟成宪在一起后，那两个人好像就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信息，没有电话，微信朋友圈都把她屏蔽掉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那么招人讨厌，还是他们两个的内心之中也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不安，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还不如不来叨扰她的生活。

就在可可低头专注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来发泄情绪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传来了孟乾之的声音，“我怎么又见到你了？”

她讶异地抬头，发觉孟乾之正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笑了出来，“这么看来我们还真是很有缘分啊，你就是在这里上班的？”

“是啊，那你是不是应该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儿上，告诉我你的身边为什么每次都有不同的男人在？”孟乾之一开口，果然是很容易把人问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