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社员们的话说,那水轮泵一天到晚地转,不能浪费不是。
那一片麦地在深秋初冬的时候就浇透了,冬天不需要浇灌,所以水轮泵的水就不往地里浇灌,而是改道让它们回到河里。
原本社员们寻思不浇地还让水轮泵一直转,那是不是太浪费了?
虽然侯建文等人说过水轮泵不用油不用电,可社员们没什么文化,没有实质的感觉,就总觉得它在那里工作,不浇地那不是浪费?不如就让它停下来。
侯建文告诉他们,不浇地也不需要停下来,停下来就得给水轮泵捞出来,反而不合适,不如就让它一直转着,村里也需要磨香面儿不是?
社员们这才有了真切的感受,真的不花任何力气,水流动水轮泵就转,就可以磨磨。
他们都觉得不能浪费水轮泵的工作,天天转多少辛苦呢?
于是陆家不磨香面儿的时候他们就排队轮流推磨,反正冬天不下地,有些人家排到深夜就深夜去磨,一直到天亮都有人。
太冷容易结冰,那不是大队给盖了棚子吗?
点两个火盆子,注意点安全别烧起来就行,烧得里面热乎乎的,石磨不会结冰,自然也不耽误大家伙儿磨面。
大队支书现在最喜欢背着手满村里村外溜达,看看麦子的情况,哎呀,真不孬,来年这片麦子绝对大丰收!
都是侯工等人的功劳啊,当然也是林姝同志的功劳,她请来的技术组呀。
他再看看社员们冬天编席的情况,抓抓游手好闲打牌赌钱的,再重点看看养猪场。
别说,人家林姝真是了不起,就能知人善用,瞅瞅现在陆长福和赵美凤母子俩那个勤快。
赵美凤负责喂猪、清理猪圈,还四处要烂白菜帮子剁碎给舔食儿呢。
陆长福一边跟着兽医学技术一边给自己大队牲畜看病,空里还帮他娘喂猪、清理猪圈。
支书可不放心他们,毕竟陆长福一直形象不佳,干活儿磨洋工,整天就想混日子,跟那些混子打牌吹牛勾搭小姑娘。
之前光头勾搭着他打牌赌钱不说,还去撩骚知青点的女知青呢,被支书知道狠狠尅了他一顿。
自打林姝建议让他学兽医以后,支书就派他去公社跟着兽医学技术,隔两天支书就骑车去公社看看。
在他的监督下陆长福倒是没敢撂挑子,学得也还行,虽然时常想偷懒,但是公社兽医是个暴脾气,一点都不惯着他。
而陆绍材都一副被首都抛弃的样子,陆长福就更有自知之明。
等他爷爷一死,人家更不管他们,那到时候他只能下地挣工分。
现在当兽医,不比下地好?
轻快还有钱!
他就开始老老实实学。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支书威胁他,“你婶子好不容易偏心你家一次,给你们学兽医养猪,结果你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这不是打她脸吗?你让她没脸,你寻思寻思她气不气?她要是生气,你三叔心不心疼她?还能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