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心心吃软饭。
“给你。”柳应渠把通行令牌给沈清梧:“舅舅改幽禁在府上了,你去看舅舅拿着牌子去。”
昭烈帝就托庞全给了一块。
沈清梧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案子,还有任博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一看沈忧这次都落不了个好,怎么会只是幽禁在府上。
“柳郎,你是不是被舅舅牵扯了?”沈清梧指尖虚虚的搭在柳应渠的肩膀上。
“我们是亲戚多少会有些牵扯,这都很正常了,我以后可以睡懒觉了。”柳应渠没多解释把沈清梧抱着放在床上。
“你今天应该急坏了,好好睡一觉。”
沈清梧凤眸瞪得圆溜溜的,他被柳应渠抱着躺在床上。
他!他还没……
沈清梧侧过头去看,柳应渠已经闭上眼睛了,眉眼舒展还是带着一丝倦意,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
柳应渠抱着暖呼呼的老婆,他小声咕哝说道:“该死的复读机。”
除了臣附议,他们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以后应该就让他们抄上一千遍的臣附议。
沈清梧摸了摸柳应渠的头,他们两个都喜欢摸对方的头,沈清梧知道柳应渠没说实话。
看见柳应渠的那一瞬间,沈清梧的心才安定下来,这人明明才比他大一岁而已。沈清梧还难说清楚那样的情愫。
他没去打扰柳应渠,他也慢慢闭上眼睛了。
“你可以出去了。”衙役说道,把牢房的门开了。
沈忧从里面走出来,他手下和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了,老管家来接他回家。
“怎么回事?”沈忧坐上马车沉声问道。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官兵突然让老奴来接老爷。”
沈忧脑海里高度运转,江卓和齐京还在牢狱里,他们瞧见他出来还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那样子不像是作假。
是谁能把他捞出来?陛下,陛下不能无故把他放出来,这朝廷之上也不会同意。
陛下需要一个引子才能把他放出来,什么引子能把贪污六百万银子能给留下这一线生机。
“我进去后,沈家没事吧?”
“官兵来了一趟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所幸人没受伤,多亏了一个官兵在那领头人耳边说了什么。”
沈忧眯着眼睛嗯了一声,他低头咳嗽帕子上全是血,沈忧捏紧了帕子。
他回到沈府,府上的牌匾已经不见了,他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旁看见他就站起来了。
“沈大人,陛下有旨。”庞全拿着圣旨说道。
“草民接旨。”
“……这次江南贪污案会重新派人调查,柳修撰用所有的功劳换沈忧幽禁在府邸,重启案子……”
沈忧愣了一下,他紧紧的看向庞全,向来文雅平静的脸上似乎有什么破碎了,他咬牙道:“你说什么?!”
那样子有些可怕。
庞全从未看见过这样的沈忧:“……江南贪污案会重新派人调查,柳修撰用所有的功劳换沈忧幽禁在府上,重启案子……”
“他用所有的功劳换我幽禁?换重启案子?”沈忧心下翻腾,怔然。
“柳修撰用了筒车,混凝土,粗盐改造方子还有强弩,今早在盘龙殿求见陛下。”庞全也不得不说柳应渠很有胆气,有情有义。
这些功劳能封上一个爵位,沈忧神色晦涩不明。
“沈大人不知道,陛下之前已经给柳修撰的圣旨都写好了,当着内阁大臣和柳修撰的面把给他封爵的圣旨烧得干干净净。咱家都心疼。”
哎呦那可是封爵啊。柳应渠才二十岁就能得一个爵位,好好的一个前程弄成这样了,庞全其实很佩服柳应渠。
等庞全走后,沈忧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今早是有人预谋已久想要把他置于死地,沈忧只能承认下罪名把次辅江卓和江南转运使齐京一起拉下来。
让沈忧出乎意料的是柳应渠,沈忧的脸上静穆。
“老爷官兵把我们府上围住了。”
“……我知道了。”
京城有什么大事都瞒不过,沈忧从昭狱关进了府上还有官兵把守,这也比在昭狱里好。
他们三个人之中最高的身份是次辅江卓,连江卓都没这样的待遇。
百姓们议论纷纷。
“陛下这是偏心,贪污就应该去死!”
百姓们纷纷不服。
有的人被气昏了头被人群中的人鼓动着还要去柳府找柳应渠和沈清梧算账,他们是亲戚就是一丘之貉。
结果等人来到柳府……嗯,这还叫柳府吗?造纸沈家?
蒋罗罗敲锣打鼓:“各位父老乡亲,这牌匾是陛下的御赐之物,打碎御赐之物是死罪。”
百姓们心中一抖。
“另外擅自闯入官宅,侮辱官员按照大昭律法是要去牢狱里吃苦的,酒楼也别想,损害他人财物,按照大昭律法双倍赔偿。”
柳应渠被刘夫子和云夫子逼着读了不少大昭的律法,连说一个字在第几页第几行,他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
刘夫子说的是以后别人害你,要暗戳戳不违法的搞他,要猥琐发育。
云夫子说的是让他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人伤害你了,你就反击回去。
两位夫子最后都说读,读不死就往死里读。
柳应渠读得痛不欲生,头昏脑涨。
蒋罗罗拿着一摞的大昭律法:“我们少爷和姑爷说了,这就当是送给大家的。纸张大家用着也不贵,棉衣冬天也不不怕冷了,粗盐吃着也便宜,筒车用着也好。大家今年都要过一个好年才好,日子就要过得红红火火的。”
在云水书院时,柳应渠犹豫的问道:“云夫子,胁恩这是不是不太道德?”
云夫子抿了一口茶,烤着暖暖的炭火,指着桌子上的水果和炭火还有身下的轮椅:“不然你以为你会在这里?”
早撵出去吹风,给他蹲马步去吧。
还让你进屋烤火。
柳应渠:“……”
“这不是胁恩,这是适当的提醒。人总会忘记一些事,这时候你就需要友好的提醒一下,但别多用,最重要的是别说是我教的。”
老百姓们听了蒋罗罗的话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有人说道:“这沈忧的事和柳大人没什么联系吧,柳大人才当官,给沈家才做了一年多的儿婿。”
“陛下自有决断……我家还有好多事没做。”
“我也是,那我也先回去了!”
隐藏在百姓中间的探子目瞪口呆心里还着急,他们这不是煽动了个屁吗?!啥都不是。
他们觉得柳应渠有点臭不要脸。
他们气得七窍生烟。
此时在盘龙殿里颜台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昭烈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颜卿是江南郡世家的人?”
“回禀陛下,臣是。”
“朕想把调查江南郡的事私下交给你,明面上还会有人,你懂朕的意思吗?!”
颜台不想懂。
“陛下,臣难当大任啊。”颜台跪着心里痛哭,这跟叫他去送死有什么两样。
“那颜卿只能……唉。”昭烈帝抽出了一把剑,锃亮锃亮的。
“臣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颜台一个激灵激动道。
“不过陛下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昭烈帝示意他说。
“臣想带上柳修撰一起去。”柳兄比他聪明一些,而且还能联络联络感情。好兄弟要死一起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咳咳,柳兄跟着他,他比较有安全感。
反正现在柳兄也没事干。
颜台心中心虚。
“朕准了。”昭烈帝颔首道。
“谢陛下隆恩。”颜台拿着密折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等颜台退出去后,从昭烈帝后面的帘子里还有一双鞋子,昭烈帝稀疏平常:“顾卿,你怎么看?”
“臣没什么想法。”
“那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朕失望,顾卿。”
顾焕崇抬起头来:“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