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两人来到了范日杰的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你们找谁?”范日杰打开屋门,警惕的看着陈孟秋和杨潇洒,他的目光在杨潇洒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有些疑惑。一如范日新,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杨潇洒。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钧州市公安局的警员杨潇洒,这是我的证件,咱们见过。”
“哦!”范日杰想了起来。
穿着便装的杨潇洒,跟穿着警服的杨潇洒几乎判若两人。
范日杰跟范日新倒是一样的警惕,一样的对杨潇洒怀有敌意,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杨潇洒道:“能进去说吗?”
范日杰稍稍怔了怔,还是请陈孟秋和杨潇洒进来了。
范日杰的妻子也在家里,面带病态,看起来毫无精神,甚至连招呼都没有跟陈孟秋和杨潇洒打。
“说吧。”范日杰嘀咕道:“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想了解一些问题,关于范家佑的。”杨潇洒说道。
“范家佑?”范日杰脸色一变:“那你们找错人了,你们应该去找范日新!”
杨潇洒道:“我们找过范日新了——”
“你们见过范日新了?”范妻的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骂了起来:“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为什么不把范日新给抓起来!他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啊,养的是什么畜生儿子,连自己的妹妹都,都——”
范日杰连番使眼色,范妻说不下去了。
陈孟秋推了推镜框,欲言又止,旁边的杨潇洒已经问道:“你们对范家佑这个人怎么看?”
范妻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忍不住脸颊一抽,说道:“畜生!我们媛媛是有男朋友的啊,感情很好的啊,毕业之后就要订婚了啊!那个不要脸的小畜生找谁不好,要对媛媛下这样的毒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小畜生干了坏事之后怕被警察抓,就卧轨自杀,真是脏心烂肚!他要下地狱的!”
屋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半天,杨潇洒才说道:“阿姨,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您觉得范家佑是个什么样的人?”
“衣冠禽兽!”范妻根本无法镇定下来,仍旧破口大骂:“平时装的特别老实,骨子里就是坏种!家传的坏种!”
范日杰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范妻立刻怒目而视:“怎么,说到你们范家的人,你不乐意了是不是?我跟媛媛怎么这么倒霉,进了你们家!”说话间,范妻已然是泫然欲泣。
“范家佑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起来的,说实话,以前觉得这孩子挺好的。”范日杰脸色有些异样的尴尬,没敢接妻子的话,而是直接对陈孟秋和杨潇洒说道:“我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范家佑小时候做过什么坏事没有?”杨潇洒问道:“据我们所知,范家佑小时候做过一件坏事,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因为这件事情,他戒了酒。他可能很少跟人提及,但是他小时候跟范家媛经常在一起,范家媛有没有跟你们提及过什么?”
“小时候?”范日杰愣了半天,皱眉沉思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倒是真没有,范家佑小时候还是挺懂事的。”
“装的!”范妻啐了一口:“人面兽心!我们媛媛才懂事,从小,她,她……”不知道被自己已逝的女儿勾起了什么回忆,范妻终于失声痛哭起来:“我们媛媛真是命苦,命苦啊!从小被人害,长大了又被——”
“好了,好了,别说了!”范日杰脸色铁青的呵斥了妻子一眼。
杨潇洒一怔,急问道:“范家媛小时候怎么了?被人害?被谁害?小时候就被范家佑害了吗?”
“不是,跟范家佑没什么关系。”范日杰目光闪烁,神态极不自然。
“能详细说一说吗?”陈孟秋觉得范日杰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先前答应杨潇洒不开口的,此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你们先走吧,别再问了。”范日杰下了逐客令。
“范先生,还请您不要对我们隐瞒任何事情。”陈孟秋诚恳的说道:“范家佑和范家媛的案子,可能出了问题,我们现在要查清楚。”
“出了问题?什么问题?”范日杰有些惊愕。
范妻也停止了哭闹。
“范家媛小时候,到底是被谁伤害了?”杨潇洒怕陈孟秋多说,抢声问道:“既然不是被范家佑伤害了,那又是被谁伤害了?是不是范家佑替自己妹妹出气,跟旁人结了仇?”
“媛媛12岁的时候,被个天杀的老畜生给糟蹋了!”范妻脸色涨红,喘着粗气说出了这么句话。
陈孟秋和杨潇洒骤然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唉……这件事情没办法提,那个人是我们当时的邻居。”范日杰脸色难堪,低声说道:“他当时不承认,后来是范家佑作证,他才被判了刑。”
“范家佑从小就不是好东西!”范妻哽咽着骂道:“他看见媛媛被人糟蹋,也不吭声!作证的时候,他才出头,早死哪里去了?!明明知道媛媛小时候就受过一茬罪了,他长大了又作践了一回,猪狗不如的东西!”
“当年那个罪犯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籍贯是哪里的?”陈孟秋问道:“他被判了多少年?”
“是个教师,叫袁达可,也是范家湾的人,当年就住我家隔壁。”范日杰嘶声说道:“被判了12年,到今年,第10年了。”
“袁达可?!”杨潇洒惊愕的看向陈孟秋,脸色煞白:“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