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上官云龙没有如以往一般喊秦阳为小易,而是直接道其姓名。这一点上,秦阳早有所准备。从确定了他的教练是自己的师傅开始,他们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不存在什么亲不亲的问题。
"是。"秦阳肃然挺身应道。
"今天便是你拜师之日,我们就将就一下吧。"上官云龙的一只手抚摸着座椅的扶手部分,侧着脸对秦阳说话道,而后他端正做到了椅子上,赫然面朝着秦阳。
这一幕让秦阳有点不知所措,他心中有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师傅,我们不是已经是师徒了吗?"秦阳问到。
"没有受过你的磕头,我们怎么算师徒?"上官云龙此时的模样像是跟秦阳完全不认识一般,他的神情冷静得有点可怕。
秦阳默然不语,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因为上官云龙今天的表现,让他不由的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要拜上官云龙为师的时候,被拒绝的情景来。
"上官大叔,你做我师傅吧。"
"现在可不行,你还不能成为我徒弟。"
"为什么呢?"
"因为你还小,师徒二字代表什么你还不懂。"
小时候的那一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秦阳的眼前,让他突然间感慨不已:时间过得好快,自己不知不觉就已长大成人了。
"嘭,"秦阳双膝着地,跪在了端坐着的上官云龙面前。
"今日你秦阳入我上官云龙座下,便是我墨门弟子,"上官云龙的目光完全凝聚在低头拜伏的秦阳的脑勺上,"虽然仪式简单了一些,没有茶也没有祖师的牌位,但你这个弟子我认下了。"
"师傅。"秦阳嘴中念叨,而后恭恭敬敬的磕头起来,一共三个,他的额头每一下都触碰着地面,发出叩首的声音来。
上官云龙受之无愧,脸上的冷冽表情在秦阳正式磕头拜师的一刻起,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第六十一代墨门弟子,秦阳。"上官云龙站起了身,上前一步抚掌摸着秦阳的脑袋。
"这就是你的身份,也是你这一辈子都要记得的师门。"
"嗯。"秦阳恭敬的应答着。
上官云龙搭放在秦阳脑袋上的手掌一直没有放下来,这使得秦阳也不敢抬头看怎么回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低头待命。
"起来吧,"许久许久,上官云龙似是出了一口长气一般,后退了一步,让秦阳站起来。
"我上官某人这一辈子就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也是我这一辈子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上官云龙看着秦阳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一刻的他又变成了秦阳所认识的那个"上官老头"。
秦阳对视着自己的师傅,看到了一向不怎么表露情绪的上官云龙眼睛隐约有泪光浮现。
"今天总算是到来了,"上官云龙笑得有点苦涩,似是将一辈子的心酸往事都一灌入肠,不理会它是苦水还是酒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秦阳的身上转移过,但是秦阳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师傅心思已飞得远了些。
"你可知道墨门?"上官云龙自问自答,"这是你师傅从小长大的地方,它养育了我,也教导了我。"
"春秋的墨家便是今日的墨门,我们的祖师爷是墨子,而传承至如今这一代,已经是六十一代了。"上官云龙看着秦阳说道:"你是墨门最新一代的弟子,也是下一代的墨门巨子候选人。"
秦阳仔细听着,上官云龙知道弟子的疑惑不解,但是却没有急着解释什么。
"我墨门门徒遍布天下四海,肩负着各种国家使命。之所以让你成为一名特战队员,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墨门的特殊性。"
"墨家子弟谨遵祖师遗言,兼爱、非攻,不主张不正义之战事。春秋末期,墨家弟子成立墨门,诞生许多墨徒人士。墨徒者,不求名利,只为天下各国守家卫国,挽救许多黎明百姓于战火,避免了许多烽烟的扩张。这是古来墨门门徒所形成的一个规矩。"
"既已是墨门弟子。那么便要为国效力,这便是我安排你进特战军区的原因。"上官云龙缓缓道出原委。
"你师傅我大半生都在颠沛流离,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为墨门之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