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2)

🎁美女直播

如果刚才动手的是楚子霖,祁落现在可能都被送医院了。楚子霖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无所谓,就算被欺负也只是受害者太过弱小,所以活该。

纪书宇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最近觉得他比较有意思。”

他接近祁落只是出于一种猎奇心理,想窥探双性人的秘密,就算后来对祁落两腿间的器官着迷,也不过像是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新玩具。

一个非常好用的飞机杯。

他可以把这个飞机杯清洗得干干净净放进床头柜里,甚至愿意系一根漂亮的粉色蝴蝶结……但是这个飞机杯绝对不能被做成项链戴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

像是路边的流浪狗,纪书宇愿意养在纸箱里时不时喂几根火腿肠,但这只狗不能不知好歹地跑到他家里在纯白的长绒地毯撒尿——如果祁落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表现出对他的亲近,纪书宇就只会有这一种感觉,好在祁落从来都很识趣地没有越过边界线。

“随便你了,”楚子霖问他,“明天晚上去打球吗?”

纪书宇摇摇头:“不去,我又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啊,”楚子霖不太高兴地看着他,“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对什么东西有兴趣。”

纪书宇的喉结微微滚动。

——突然在某一个时刻,所有青春期的汹涌的欲望都具象成血肉,拼凑出了祁落的身体。

“喜欢睡觉,”他说,“我回教室睡觉了。”

可是快到楼下的时候,他神使鬼差地转了个弯,拐到医务室。

纪书宇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去,祁落正孤单地坐在床边。他低着头,纤细而柔软的睫毛在眼底投出小片憔悴的阴影,脊背佝偻着好似嶙峋的危岩,骨头清晰得像是能从皮肤里突出来。

白炽灯散发着清冷又寂寥的光线,祁落的校服衬衫和短裤都脏兮兮,手臂擦破皮的地方被涂了药水,膝盖都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他的左脸红肿不堪,正敷着冰袋消肿止痛,左边的眼睛也盖着方形的纱布,绕着头包了一圈绷带。

他看起来孱弱得像是刚从车祸里被抢救过来。

“这么严重啊。”纪书宇推开门走进来,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祁落看见他却好似见到洪水猛兽一样猛地向后躲,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牵扯到了受伤疼痛的地方,全身都在发抖。

刚才从窗外看时,祁落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死寂了,而纪书宇进来后他好像死得更彻底,似乎整个精神世界都在分崩离析。

“我有那么吓人吗?”纪书宇不明所以地走到床边,想要在祁落旁边坐下。

“别……”祁落惊呼一声,好像心里的恐惧也被推升了一个挡位,颤抖得如同急症发作。

纪书宇感觉,如果自己再往前一步,祁落就会凄惨地尖叫着喊出“别过来”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说:“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打你。”

祁落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还是不敢接近纪书宇哪怕一毫米。纪书宇盯着祁落伤痕累累的脸,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他红肿的嘴角。

“这里还疼吗?”

祁落立刻惊惧地飞快偏过头,躲开了纪书宇伸来的手,乌黑柔软的头发遮住他一瞬间慌张又害怕的神情,他的大腿都在微微抽搐。

好像纪书宇一抬手,他就像是被打怕了的狗一样出现应激反应。

“不疼。”祁落只是张开嘴都极为困难,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喉咙里生硬地挤出来,仿佛还沾着鲜红的血。

“不要,碰我,”祁落的脸颊肿胀着,说话含糊费力又缓慢,他用紧张得近似畏惧的眼神看向纪书宇,“求求你。”

——他想说的是“不要打我”,说给半个小时前的纪书宇。

祁落好像又一次幻听了,他的耳边又出现了那种像是火车呼啸驶过的叮叮咣咣的声音,不过这次的感觉更像是火车直接轰隆隆地碾压过他的身体,连骨髓都在剧痛。

“行,那你自己在这儿吧。”纪书宇莫名其妙地收回手,懒得在这里自讨没趣,站起来离开了。

摔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重重响起,纪书宇也不知道心里的火气从何而来。

祁落凭什么这么怕他?难道不应该感谢他吗?也许真应该让楚子霖打他一顿,祁落就知道自己对他有多温柔了。

纪书宇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往前走,抬头却看到校医和姜扬一起迎面朝这边过来,正在交谈着什么。

“老师,祁落的伤严重吗?”

“没事,都是皮外伤,按时擦药就好了。有什么事要即使和老师家长反映,如果被霸凌……”校医忽然抬起头看到脸色阴沉的纪书宇,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可纪书宇的目光却没落在他身上,而是盯着姜扬,“你送祁落过来的。”

姜扬是这学期新转到他们班的学生,成绩很好,平时总是斯文安静的样子,他在班里人缘也不错,乐于助人的典范。

“是啊,碰巧遇到,我在操场上看到他走路不太方便,”姜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和纪书宇四目相对时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丝毫躲闪,“你也是来看祁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