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丑小鸭(2 / 2)

阮莺贺霆 佚名 9645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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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和贺家脱离关系,她的话可信度才高,因爱生恨撕破脸的戏码,不就这么演的。

而坐实贺家的罪证,贺家不会恨祝晟阳,只会把矛头对准她这个自己人。

“莺姐,我没有害你的意思。”高天杪会意,道歉,“但祝哥不轻易下承诺,事关他亲妹妹,他愿意为你承担任何后续风险,我相信不是空话。”

阮莺加重语气:“我说了我不知道,还有辞职信我已经发电子版给人事部,休完假就去办离职手续。”

“莺姐……”

阮莺直接挂断,再打就不接了。

她想了想,把今天遇到祝晟阳的大概经过,发微信告诉贺霆。

贺霆没回。

也许是她敏感,阮莺平静下来,总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替祝囡追查车祸,到底是祝晟阳的个人行为,还是祝家授意,多少能判断出来。

就算祝家真在意,也不会在合作这会,做出破坏两家关系的举动。

贺霆一直没回消息,八成也是考虑合作关系,说不定心里还会骂她蠢,经不起别人挑拨。

第二百〇五章神似

阮莺思来想去,给猎头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来:“阮女士,您考虑好了吗?”

阮莺说:“嗯,但我还想跟他们人事聊一下。”

毕竟她现在想找份工作不难,难的是挑好的。

猎头说:“可以,您这两天有时间吗?我联系他们HR,直接约你吧。”

“好。”

阮莺打算无缝连接尽快上班,保证每个月都有收入。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贺霆虽然没表态,但贺有峰打电话来,要她去老宅吃饭。

意思也很明确。

贺有峰说:“小莺,不管你和阿霆如何,贺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乔姨周末就回来了,医生也允许,她想你,想你回来陪她住些时日。”

贺家上下都知道,阮莺面上看起来听话,并不好拿捏,唯独对乔美芩十分乖顺,心甘情愿的那种。

当然乔美芩也很温柔,所以佣人们想不通,衣食无忧,有气质有文化,又有体面工作,老公疼,孩子孝顺,近乎完美的人生,怎么会得抑郁症,还是重度,挺费解。

不过也有可能,正因为重度抑郁,家人都很迁就,换做正常人就不一定了。

所以哪怕阮莺觉得离婚应该避嫌,看在贺有峰和乔美芩的情分上,她还是答应了。

两天后,老宅的司机来接她。

路上,他还是称她太太,聊天道:“贺董叫几个品牌商送宣传册,都是当季的新款,专门供乔老师和你挑的。”

阮莺没吭声。

贺家对她不是一般的好,拿她当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乔美芩也是,大概在疗养院住久了,觉得孤单,对家里两个孩子越发依赖。

阮莺问司机:“贺霆晚上回么?”

“回的。”司机说,“乔老师亲自给小贺总打电话,他肯定要回。”

阮莺就不说话了。

她到老宅时,乔美芩刚到家没多久,见到她抱着金吉拉,满眼笑意。

“妈妈又有创作灵感了。”

“妈,这猫挺乖的,”阮莺知道小动物有疗愈作用,把金吉拉递到乔美芩怀里,“贺霆送的。”

“他还会挑这些?”乔美芩顺下猫背,“可见对你用了心。”

阮莺只笑不语。

乔美芩看眼座钟,起身拉着阮莺去画室:“时间还早,你抱着猫,给妈妈做模特。”

阮莺说好,拿着猫条和宠物零食跟着上楼。

贺霆跟贺有峰一前一后进门,就看见二楼画室的门开着。

贺有峰说:“你妈回来了,上去打个招呼。”

贺霆说好。

他进去时,乔美芩背对着他,画架上已经勾勒出雏形。

而正对面,阮莺一动不动抱着猫,没什么表情看向窗外。

贺霆倚在门框,看着屋里两人,忽然想起疗养院护工的话。

他仔细观察了下,阮莺和乔美芩。

乔美芩因为抑郁症暴瘦,加上服药,精神和气质大不如以前,但从有些角度看,阮莺的确和她有点像。

不是长相,而是神似。

就像从小潜移默化,久而久之受到大人影响。

阮莺在贺家住十年,要说受乔美芩影响,也说得通。

贺霆没多想,轻敲两下房门,收起满身锋芒,笑道:“妈,爸在楼下沏茶,问您喝不喝?”

乔美芩手中的画笔没停,偏头问:“小莺,你喝吗?”

阮莺脖子都扭酸了,巴不得歇会,但不想扫兴:“妈,您要喝的话,我就去蹭两口。”

第二百〇六章挺有一套

“说得怪可怜的。”乔美芩放下笔,转头对贺霆笑,“我去陪你爸,你难得有时间早回,多陪陪小莺。”

贺霆:“好的,妈。”

阮莺站起来,活动下身子,不太愿意和贺霆单独一起,顺话道:“走吧,我们也下楼。”

贺霆这会收起多余的情绪,淡淡嗯一声:“你先走,我关门。”

阮莺走前面,没回头。

贺霆跟在后面,高她近乎一头,夕阳的余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将两人影子拉长,重叠,看起来很亲密似的。

乔美芩瞥见两人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对贺有峰说:“老贺,你看他两是不是很般配?”

贺有峰注意力在茶具上,只说:“这门亲事你定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乔美芩喝口茶:“当初你不是也说俩孩子在一起好么?怎么变成我定的了。”

“你是一家之主。”贺有峰拍拍她的手,“我现在没别的愿望,就盼着他们赶紧添个小的,家里更热闹。”

乔美芩立刻把这话传达小夫妻俩:“你俩该计划计划,不要总忙事业,钱是赚不完的。”

贺霆很配合的说好,把难题推到阮莺头上:“妈的话,你听见了?”

阮莺自然不会违背,装模作样点点头:“我打算明年调理好身子,再备孕。”

贺霆别有深意看她一眼。

贺有峰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话点到即可,转而聊起公事。

乔美芩和阮莺这个时候是不插嘴的。

但佣人们都知道,这是贺董心疼乔老师,让她参与正常话题,照顾她的情绪。

贺有峰没聊多久,佣人说晚饭好了。

四人又转到饭厅。

大概乔美芩回来了,贺有峰很高兴,平时被伺候惯的人,主动拿起汤勺给老伴添汤,还说:“今天炖的鸽子汤,按你的口味,加些药材,温补的。”

乔美芩喝一口,点点头:“好鲜,比疗养院的厨师手艺好。”

贺有峰献宝似的说:“肯定鲜,为了你,我亲自找大厨偷学两招,平时俩小的都喝不着。”

乔美芩就笑。

阮莺跟着笑,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贺有峰宠妻业界有名,但百闻不如一见。

阮莺从上学时,就很羡慕他们,总觉得贺霆有这样的父母,将来对自己另一半也会很好。

事实证明,她想得有点多。

贺霆也有好的时候,可比起这对老夫妻相敬如宾几十年,没吵过架红过脸而言,那点好就不算什么了。

最扎心的是,人家真恩爱,她得装恩爱。

晚上回主卧,阮莺问他,今晚怎么睡?

贺霆半笑不笑反问:“你说怎么睡?”

阮莺想了下:“我叫佣人再拿床被子进来,今晚我睡沙发。”

贺霆没阻止她:“随便。”

阮莺抱被子时,乔美芩刚从厨房温了两杯牛奶,抬头叫住她:“二楼房间冷么?”

“没有,是阿霆怕热,不愿盖厚的,我拿个薄的给他。”

“我的傻姑娘,你俩分被子了?”

阮莺想,他们还分床了。

可嘴上否认:“不是的,妈妈,我拿来备用。”

乔美芩没再多问,叮嘱他们早点休息,就去书房找贺有峰。

阮莺回到卧室,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犹豫下,去检查下门关实没。

贺霆冷笑:“放心,我妈进房前一定敲门,不会硬闯。”

阮莺懒得和他争辩,钻进被子,窝在沙发里,用平板刷剧。

她外放声音开得很小,足够自己听得见就行。

贺霆在忙公事,微信响,也没避讳,点开外放。

江群语音问他:“明天跨年,后天元旦,你有什么安排?”

贺霆回:“没安排。”

江群的语音电话打进来了。

贺霆按成免提。

江群:“没安排就出来呗。”

贺霆有意无意瞥眼阮莺:“不一定有时间。”

江群问:“被老爷子召回去了?”

贺霆:“嗯,我妈今年回来得早,想我陪她住几天。”

江群立刻想到:“阮莺也回去了吧,上学那会就看出来,乔姨很喜欢她。”

贺霆没吭声。

江群又想到:“我去,你们不会什么都没说,还睡一个房吧?!”

贺霆按断,改成打字:你是不是有病?她就在沙发上听你发蠢。

江群发个揍人的表情:我他妈怎么知道,前妻前夫还能这么玩,行行行,少屁话,明天来不来?元旦我就不叫你了,估计叫了也出不来。

贺霆想了下:来,得晚点。

江群发个OK。

贺霆承认,他故意让阮莺听见,想看看她的反应。

结果人家没反应,拿着手机戳戳戳,好像也在回消息。

阮莺的确有微信进来,但手机打震动,就没响。

高天杪打了几次语音,被拒绝后,改发文字:莺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阮莺很简短的回答:没有。

高天杪:看你这语气,就知道你在生气,前几天也不理我。

阮莺倒没隐瞒:我在了解新公司背景,顺便把翻译兼职的尾子工作扫了,年底人家财务轧账,再不完成要等年后才能拿到钱。

高天杪:莺姐,你差多少钱,我按双倍给你,能不能不辞职?

阮莺:人事部打电话找我谈过,我跟人家说定了,这会反悔不是打自己脸么,还是算了吧,下次去诊所,我请你们喝奶茶。

高天杪:莺姐,为什么你能包容贺霆,就不能多给别人一个机会?你不愿意,我和祝哥又没为难你。

阮莺就知道,小少爷一肚子怨气和委屈。

但她实话实说:我也没有多包容贺霆,否则就不会离婚了。

高天杪:莺姐,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觉得除了贺家,任何人保护不了你,你也不愿敞开心扉,再接受其他人的好。

谁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好,阮莺本想解释,她怕被阮守业知道,又多一个敲诈对象。

可最终,她没勇气袒露难堪的一面,想了想,编辑信息:我胆小,经不起大风大浪,不是不信你们。你很优秀,贺霆也很优秀,你们都值得更好的伴侣。

高天杪秒回:我不信,你要得过且过,不可能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毕业,也不可能工作那么认真,不加班,是因为白天效率高,该完成的工作都完成了……

阮莺还没看完,身后突然响起不冷不热的声音:“挺会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付男人,挺有一套。”

第二百〇七章给她希望

阮莺回头,就看见贺霆弯腰,双臂撑在沙发背上,低头,阴鸷盯着她。

想必她和高天杪的微信聊天内容,他看得差不多了。

阮莺也听出话里话,息屏,平静说:“你看到的就是字面意思,不要过度解读,你非要认为他是备胎,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江群无聊时,收集的渣男语录。

贺霆冷笑,什么渣男,渣女一样受用。

阮莺见他不走,有点怕他扑上来。

她不是不知道他爱吃醋,只是他这个吃醋,明摆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

“时间不早了,睡吧。”

乔美芩回来了,他俩不能吵架,阮莺只想安安静静把这几天过完。

贺霆心里发堵,也只能克制。

他一气之下把屋里灯全关了,就剩阮莺电脑屏幕还亮着。

“幼稚。”

阮莺低声说,关上电脑,钻进被子。

其实时间还早,刚过十点,平时这个点老宅客厅还亮着大灯,但乔美芩作息时间不能打乱,所有人都按她的时间休息。

二楼的主卧对着重新装修的后花园,是贺有峰迎接爱妻回家的新惊喜。

他没读过什么书,年轻时打打杀杀,为个地盘争得头破血流,花二三十年上岸洗白,坐拥几辈子花不完的家产,品位在乔老师的影响下,越走越高。

只是精致的园林设计,处处散发人民币的味道。

万籁俱静,窗外传来潺潺流水声,隔着双层玻璃,隐隐约约的。

金吉拉悄无声息跳上阮莺的被子,又蹭又钻,拱进去,露个头窝她的身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贺霆太早睡不着,想做点什么,又不想勉强对方。

不然,搞得他像个道貌岸然的老色批一样。

阮莺在沙发上翻身,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听得贺霆喉结一滚,某个地方其反应。

“还不睡?”他声音略沉,语气不太高兴。

阮莺说:“你不是也没睡么?”

贺霆就不吭声了。

他为什么没睡,她心里没数吗?

一盘佳肴,只能看不能吃,更抓心挠肝。

好在没一会沙发那头安静了,贺霆听了会,把手机划开,熄灯前他关了静音,这会江群头像上的信息出现小红点,显示十几条。

他点开,往上划了下,大致扫了眼,回复:赵絮不见了,找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要她离家出走。

江群今天没局,秒回:我他妈以为你打分手炮去了,没睡呢?

贺霆:滚蛋,你有屁就放,没事就歇着。

江群:啧啧啧,走纯情路线是什么骚操作,好用么?明天聊聊心得。

贺霆:滚!

江群发一串哈哈哈,言归正传:哎,你要对絮絮没想法,干脆把人拒了得了,我听絮絮的意思,你怎么还给人希望了?

贺霆:放屁,我什么时候给她希望,这种鬼话你也信?

江群:她说你亲过她两次,给我整不会了,你私下约她出去,不是给人希望么?

贺霆:……

江群: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恢复单身,又撩过人家,搞得小姑娘心潮澎湃,如果玩玩,该提前说,我问过她,她说你的态度很模糊。

江群:你就是跟阮莺待久了,压抑了渣男天性。要不看在兄弟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的烂摊子。

贺霆:……我还得谢谢你了?

江群:不然呢?现在赵工的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你说怎么弄?搞得好像是我把他女儿怎么着似的。

贺霆:我再说一遍,絮絮与我无关,赵工要担心就去报警。

江群:你没看前面的信息么?赵工怀疑,絮絮去找你了。

贺霆更无语:我从没告诉她我住哪,她去哪找我?

江群那头隔了会,回:坏了,她可能去你环线那边小区,上次你喝多了,人家跟车跟到小区门口才折返。

贺霆:什么意思?你让我现在出去找人?

江群:反正你有车,从老宅去环线,按现在路况,最多半小时。

贺霆:不去,你要赵工报警,就这么着,睡了。

江群又发了两条信息,对方没回,他估计没戏了。

退出对话框,本想再给絮絮打个电话试试,没想到絮絮自己找上门。

一接电话,听筒那头传来哭声。

江群说:“怎么啦?有话慢慢说。”

絮絮哭得抽噎:“江哥,我被人抢了,幸亏手机揣兜里,可一千元的现金和香奈儿的包全没了!”

“不就一个包么,没事,江哥再给你补一个,你现在在哪?要不我去接你?”

“我在派出所门口,”絮絮抽抽搭搭说,“能帮我联系贺哥么?我想他送我回家。”

江群有点为难:“非得贺哥,换个人不行?他今天有事,回他父母那边,出不来。”

“他多大的人,还被父母管着?”絮絮哭得更委屈,“江哥,不带你这样骗人的!”

江群叹气:“絮絮,听哥一句,你要怕,就在派出所值班室等我,我至少一刻钟以后才能到,你不想等,让片警给赵工打电话也行,就是别再一个人到处跑。”

“我就想贺哥来。”絮絮说,“我今天就是在他小区外出事的,他不该来看看我么?”

江群想了想:“絮絮,别怪哥给你扎刀子,环线那边的房子不是贺哥的,是他老婆的。”

絮絮立刻反应过来:“不是他前妻么?他们没分开?”

“人两口子怎么闹是人家的事,”江群说,“你就别瞎掺和了,他真对你有意思,还能让你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挺聪明的姑娘,怎么犯糊涂呢。”

絮絮就不说话了,半晌才说:“有些事,我想听贺哥亲口说。”

江群骂她轴:“絮絮,都是场面上的人,把话挑明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贺哥不喜欢我。”

“那为什么?”

絮絮咬了咬唇,又委屈又生气道:“贺哥的老婆什么意思,我都把贺哥送的退货了,她还抓着不放!”

“什么?什么?”江群听懵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絮絮气呼呼说:“跟你说不明白,贺哥什么时候找你?我要当面问他。”

第二百〇八章不知道疼老婆

逢场作戏闹成真的,场面就很难看了,江群说:“你不是有贺哥的联系方式么,明天打电话问问,兴许是误会。”

“不是误会。”絮絮还算理智,“江哥,你放心,我不会在你局上闹的,也不会让贺哥下不来台。”

江群说行,也不好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一阵长吁短叹,把絮絮的事转告给贺霆。

贺霆看到这条微信,是隔天清早。

阮莺和他共同一个卫生间洗漱,他对着镜子刮胡子,试探问:“赵絮找过你?”

“没有。”阮莺神态平和,看他一眼,“你对她有想法?”

“没想法。”贺霆心不在焉说,“我就是想起来,问一嘴。”

阮莺淡淡说:“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转而敏感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贺霆想了下,问:“你还是去教育局投诉了?”

阮莺蹙眉:“赵絮说的?”

贺霆如实道:“她没说,我猜的。”

阮莺冷冷翘下嘴角,一声不吭的去衣帽间换身衣服,今天对方公司HR,约她进行全英文面试交流。

乔美芩在饭厅等着他们下楼吃早饭,看两人一身正装,愣了愣,问贺有峰:“你不是说小莺没在贺氏上班,新工作也离职了,她这是去哪?”

阮莺听见,走过来想,语气带着小骄傲:“乔姨,有猎头挖我,我想去试试。”

乔美芩不大放心,看向贺霆:“阿霆,哪家公司,你知道么?有没有跟人打好招呼,我是不赞同小莺去别的地方工作,这么多年,你爸从来不让我辛苦。”

“妈,是我自己要出去工作的。”阮莺不等贺霆说话,把锅接过来,“他说过要我去贺氏,是我拒了。”

贺有峰看眼贺霆,在饭桌上留了几分面子,只问:“小莺,你想做什么工作,贺氏那么大,总有合适你的岗位。”

贺霆成了众矢之的,索性多吃饭,少讲话,就看阮莺怎么圆场。

“翻译。”阮莺撒个小谎,“和我专业正对口。”

贺霆挑下眉,慢条斯理的拆台:“我这边海外组一直缺翻译。”

乔美芩立刻说:“你看,小莺,我就说,你去贺氏总有用武之地,都是一家人,给别人工作多辛苦,公司里有阿霆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妈妈,我今天就是去面试,”阮莺继续圆谎,“人家不一定要我。”

“不要你,是他们没眼光,”乔美芩板起脸说,“听妈妈的,想工作就去贺氏,不用吃苦不用受累。”

“好的,我听妈妈的。”

阮莺想,哪有不吃苦不受累的工作……之前在贺氏,贺霆也没给她放过水。

唯一摸鱼,还是刚去分公司那会,贺有峰打过招呼。

阮莺暗暗叹口气,吃完就准备出发了。

乔美芩说:“小莺,你一个人走呀,怎么不要阿霆送你?”

阮莺笑笑:“不同路,没事,我自己开车。”

乔美芩便对贺霆说:“你多大的人,不知道疼老婆,我这辈子不会开车,你爸从来没说要我学。”

第二百〇九章幺蛾子

贺霆拿起外套,顺着母亲的意思,叫住阮莺:“我助理晚点到,你跟我一起走。”

阮莺看看乔美芩,没再坚持。

助理开车门时,看见阮莺和贺霆一同钻进后座,还有点诧异,心思这两人应该和好了。

可开到半路,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阮莺一直低头修改面试稿,贺霆拿着手机看财经新闻,谁也没理谁。

助理犹豫半天,问句:“太太,去哪?”

阮莺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贺霆替她报了路名。

助理哦一声,降低存在感。

贺霆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乔美芩的话,升起隔板,往她旁边挪了挪:“你是觉得辛苦,才不愿来贺氏上班?”

“不是。”阮莺没抬头,“乔姨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知道我爸和我弟出过事。”

“她知道也不会赶你去别的地方。”贺霆说,“我们家人,没你想的十恶不赦。”

“我没说乔姨不好,你不要上纲上线,”阮莺蹙下眉,抬头看着他,“虽然我们没关系,但知恩图报四个字,我还是懂的。”

语毕,她敲下隔板:“停车。”

助理有些莫名其妙,停进辅道,却没开锁。

阮莺拉了两下,没拉开,转头问:“什么意思?”

贺霆脸色也不太好:“高天杪给你灌什么药,惯出这么大脾气?你真以为他能护着你?你了解高家吗?”

助理听出两人不对盘,借口买烟,下车离开。

贺霆点根烟,声音淡且模糊:“包括高天杪的过去,你又了解多少?”

“我了解又如何?”阮莺不耐烦的反问,“他的过去,我没参与,他的将来,我也没打算参与,是你天天把人当成假想敌。”

“假想敌?”贺霆冷笑,“你们昨天聊天记录不复杂,要我叙述一遍吗?”

他的记忆力从上学时就出奇的好。

阮莺不想在无谓的事争执,浪费时间、精力。

“既然你都看到了,也看出我在拒绝他,”她破罐子破摔,“所以我对高天杪的过往并不感兴趣,但人不可能没朋友,就像你心情不好,找学生妹解忧,我心情不好,也想有个人关心一下。”

“你能和我一样?”贺霆被她这套谬论气笑了,“我和赵絮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和姓高的能保证吗?!我们认识多少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江群那个德行,你也好不到哪去。”阮莺冷冷回嘴,“我娘家再不堪,我也没出卖自己,五百万的赌债,我分期还,也是还。”

“还有,我从没找你要过东西,”她说,“你出国四年,我网购过,陪同学逛夜市,也用过地摊货,别说你,我跟贺叔也没开过口。”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翅膀硬了?我特别想说,是的。”

“你……”

贺霆要没忍住,下句就是脏话。

他狠狠抽两口烟,问:“行!你爸和你弟,也不打算管了是吧?”

阮莺冷静道:“我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说着,她打开车门,寒风一下灌进来,吹得她闭了闭眼,心口一阵发凉,忽而转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别说祝囡,就连赵絮,我都很羡慕,她们都有正常的父亲和家人。”

她没有,也选择不了。

尤其经历几个月的婚姻,发现贺霆在利益抉择上,不偏向她时,她就萌生寻找退路的想法。

至于高天杪,她就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阮莺相信,人是会变的,这句话。

贺霆眯着眼,看着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马路对面,琢磨刚才的话,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助理上车时,他想了下,说:“把今天下午的会取消,联系悦承的老总,就说我做东,贺氏作为本土企业,欢迎并邀请业界新鲜血液加入。”

悦承就是阮莺面试的外资公司,助理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好的,贺总,要请太太一起到场吧?”

“不叫她。”

贺霆正说话,助理的手机响了,总经办打来的。

“你先接。”贺霆扬扬下巴。

助理接通,一边听,一变观察老板的脸色,捂着话筒说:“小贺总,有位姓赵的小姐在前台等,说是直接报的您的名字,您认识吗?要不要打发走?”

贺霆没想到絮絮会找到公司来,再结合江群说的,倒要看看这丫头闹什么幺蛾子。

“你叫总经办带她去会客室,”贺霆看下表,“十五分钟左右,到公司。”

助理说好,一脚油门直奔贺氏。

……

絮絮见到贺霆时,已经第二杯咖啡了。

“长话短说。”贺霆懒得寒暄,坐在主位,直白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可能要被学校开除。”絮絮也没拐弯抹角,“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前妻做的?”

贺霆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审视:“你有证据坐实她吗?”

絮絮从来没见过,他职场中的样子,气场很强,四目相对时,有种压迫感。

她一下忘了要说什么,沉默好一会,才说:“我没证据,但我想不出第二人。”

贺霆没反驳她,又问:“你的处分下来了?”

“我要等处分下来就晚了,”絮絮说到这事情绪激动起来,“要不是我给学生会帮忙,在系主任办公室发现一封从教育局退回来的匿名信,我都不知道你前妻这么阴险!”

“信上说了什么?”

“是个U盘,我不知道内容。”

“你连内容都不知道,就肯定是告发你的?”

“我……”絮絮被问得哑口无言,突然眼泪积满眼眶,“可你前妻去学校闹过后,对我影响很大,现在同学都排挤我,在背后骂我小三,事实上,我和你并没有实质关系,她这么做,和诬陷、诽谤有什么区别?”

贺霆低头点烟:“你想如何?”

“要么让你前妻去学校公开道歉,”絮絮说,“要么你去学校多露几次脸,哪怕假扮我男朋友,大不了等谣言下去,再说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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