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溪是根生土长的京城人氏。
自小到大见识到的都是京城里文来笔往的谦雅之气。
也从未见过哪个闺秀小姐言语直接。
行为较比一般男儿还要坦荡不羁,是以今日受命过来要人。
冷不防地受下吴见月一顿白眼,心中愤懑,更是郁气难平。
不过事出有因,若非这柳梦溪上门第一句便言说:
“我乃受王爷吩咐而来,姑娘莫要耽搁,速速将人放了,免得出事。”
吴见月倒也不会同他如此之不客气。
柳梦溪神情不耐,说这话时更显颐指气使。
显然是瞧不上吴见月的身份,将吴见月当做红尘俗粉来使唤。
吴见月即刻便拉下脸来。
“你家王爷这两年就寻来了你们这几个拖累。
果然是浮沉零落,命途坎坷。”
吴见月眼皮抬也不抬,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的不留情面。
柳梦溪闻听吴见月竟然编排起了裴绍,一时间心火大盛,喝道:
“姑娘,请你自重!”
吴见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反问道:
“你来时你家王爷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好生同我说话的吗?”
这确实没有,裴绍同他吩咐时,言语间非常正常。
只言简意赅地一语带过。
说吴见月不太简单,叫他早些将季云带回。
季云当街跳出,既然被吴见月瞧见。
势必即刻便被吴见月拦住,以当时那等情况。
季云必定心中焦急,眼见陌生女子拦在当路。
且吴见月昨晚也说他那护卫颇耗了她一番力气。
。裴绍便是不问清楚也能猜到,吴见月定没有同季云多加废话。
而是直截了当便将他擒了。
吴见月扣留季云,便是再不放,昨夜事过。
她也应该将他的暗卫给放了,然这吴见月却是无动于衷。
浑然不觉,俨然一派不知不晓的模样。
以裴绍对吴见月的了解,这其中应该还有事情。
其实退一步想,裴绍这样的人,身边的暗卫无论如何都该是武艺超绝的。
能当街叫吴见月拦下,还能被吴见月绑走予以压制。
虽然吴见月身手不凡,但裴绍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仅凭吴见月一人之力,她就能拿下他的暗卫。
其中必有蹊跷,需得尽早将季云找回好生问问清楚。
若是就此获知吴见月在京城还有其他留手。
裴绍明驰暗往,也好对吴见月施以钳制,将吴见月全然控于掌中。
彼时柳梦溪并未将裴绍这句话理解透彻。
现下见到吴见月做此反应,又回想回神。
竟是恍然误解裴绍意思是说这吴见月骄纵自大,眼高于顶。
柳梦溪即刻便火气上头,他见吴见月这一女子。
竟是如此大言不惭,甚至直言裴绍眼光不佳。
说他们是无用的拖累,柳梦溪登时便气紧地回道:
“井底之蛙,无知妇人一个!”
吴见月被他气笑了,她不怒反笑地看着柳梦溪,问道:
“我同先生不过见过一面,区区一面。
先生便就如此下了判断,会否太不妥帖?”
柳梦溪收敛了一丝气势,他拿出了自己文雅人的姿态。
清高地说道:“姑娘身处惊鹊楼这般灯红酒绿场合
所言所行我自是想象不到,姑娘有姑娘的交流之道。
我有我的交流之道,得罪之处还望姑娘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