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犯回忆录(2 / 2)

战犯回忆录 美岱 2252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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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读者朋友能够更好地阅读此文,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需要在您阅读此文前,先阅读这样一篇“写在前面”。

本文为现实主义向的小说,所以,在本文所设置的社会大环境以及人物关系下,想要看到甜蜜的爱情故事,或者说想从甜蜜美好的爱情当中获得愉悦,是很困难的,这一点喜爱轻松快乐风格的读者可能要注意,本文可能并不能带来这些。另外,也需要读者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是现实向,所以会较为真实地写出当时压抑的社会环境,以及发生在集中营内的惨无人道的悲剧,尤其是后者,会大量采用幸存者所讲述的真实经历来作描写,其中苦难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难以承受的。所以,这两点希望读者能够理解。虽然关系上是军官和犹太人,但并非“霸道军官爱上我”的梦幻题材,适合对此种题材感兴趣的,有一定耐心的读者阅读。否则给您的心情带来不愉悦,作者也会不愉悦。

再有一点很重要,本文所设置的社会环境以及历史事件全部依托于真实历史所写,参考的是国内允许出版的政治历史类书籍,不存在作者个人主观的歪曲和篡写。只是其本身对人物的影响可能作者会做出相应的改编,比如有人被洗脑,有人却很清醒。另外,书中人物的观点均以各自的立场出发,比如,身为纳粹的角色辱骂犹太人,并不代表作者在辱骂犹太人,在高度男本位的社会中,某些角色对女性的不尊重,并不代表作者对女性的不尊重。举例说明,一位男性角色斥责女性角色“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做一个好母亲!”,这是当时男性被灌输的理念,而不是作者的个人态度的展示,相信这一点我的读者们都可以理解。所以,以此类推,各种政治观念也是如此。当纳粹辱骂布尔什维克的时候,并不是作者在辱骂。

最后,作者对纳粹的态度持强烈的反对与批判,在文中读者应该可以读出来。只不过,因为男主角中有一位是纳粹,所以不想惹上“为纳粹洗白”的嫌疑。这一点也需要提前说清楚。

如果您能够接受以上,那么,欢迎您来阅读这本书。相信您在阅读中对这段历史会有更深刻的了解。前面大约五六万字发生在集中营前,是铺垫,比较慢热,也许需要一定的耐心。不过也不必担心对此段历史不了解而导致的阅读不畅,作者会在作话里做相应的批注与解释。

第0章 Prologue

楔子

我的爱人克里特突然病倒了。

很突然,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洛杉矶清晨,一切都如往常没什么不同,天空是掺杂了橙红的蓝紫,铜色的月亮还恋恋不舍地挂在东边儿,蟋蟀在草丛里鸣叫,白鸟便在行道树上振翅,在越过山峦直奔城市倾泻而下的热风中,新的一天到来。克里特接到策展人的电话后,便驱车去邮局取寄给他的邮件,在驾驶他的福特汽车回家途中,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和一辆卡车相撞。

感谢福特汽车过硬的质量,车报废了人却没事,只是受了轻伤,警察给我打电话后,我扔下采访的工作,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克里特!”我冲上去,将胳膊缠满绷带的他抱进怀里,哭着骂他,“见鬼,你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没有动作,我那向来温柔的爱人此刻如一尊冰冷的雕塑,双眼无神,表情麻木,只有嘴角在微微抽搐着。他大概被吓坏了,我抚摸他受伤的颧骨,在他不住哆嗦的嘴唇上吻了吻。

“好了,亲爱的,别害怕了,我在这里,莱斯利在这里。”我握住他的手,把他搂进怀里安抚。他在颤抖,不受控制剧烈颤抖,我只当这是他死里逃生留下的短暂应激反应,丝毫不曾想过疾病已经侵袭了他。直到两周后,身体痊愈的克里特仍然一言不发,我和医生才意识到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在这里,我认为有必要现介绍一下我和我的克里特,作为一对同性恋人,我们已经相恋五年。初次见到他时,是在1973年纽约的一场众星云集的慈善晚会上,那时他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后现代主义画家,站在人群中,身着一套米白色亚麻西装搭配蓝灰色丝绸衬衫,潇洒随性地敞开衬衫的三颗扣子,线条优美的脖颈若隐若现。他有一头漂亮的卷发和深邃的眼眸,握住酒杯的手指纤细却很有力量,那是一双典型的画家的手,骨节分明,食指上有画笔磨出的茧,夸张点说,凑近甚至可以闻到颜料的味道。

目光向下,是修长笔直的腿,脚上则是一双考究的深棕色Silvano Lattanzi定制皮鞋,价格很昂贵,至少需要1000美金。

这副有钱有品位的艺术家做派当时就吸引了我这个跟朋友来混脸熟的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那晚我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想必是我的目光过于火热,克里特在于友人寒暄后,端着杯香槟朝我走来,自此,我们的故事便在一见如故的交谈中开始。克里特那个时候三十三岁,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而我,二十五岁,记者证在怀里都还没捂热乎。

克里特比我高了半头,我望着他微高的颧骨,说话时魅力十足的深棕色眼睛,不出一分钟就迷上了他。要知道我久仰其名,前几年的一场名为《农场》的主题画展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尽管欣赏不了那些抽象的后现代主义化作,但其笔触下汹涌的情感暗流却让我感到心惊。

“那是一种迷失的恐惧。”我摇晃酒杯被对克里特说,为了掩饰一见钟情的紧张一口抿下了不要钱的高级波尔多红酒。

克里特扬起唇角,说:“您喝太多了,埃文斯先生。”

“正好,您送我回家就行。”我壮着胆子说出让自己都脸红的话,但克里特却笑容不变,出人意料地点头,说:“好,我会送您回家,请您务必玩得开心。”

于是当晚,在他的福特车内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就升温到让我们忍不住接吻,天知道这怎么回事,在遇见他之前我可只和女孩儿约会过。而等回到我那破旧的公寓时,衣服在我们身上都快挂不住。克里特在我上面,那是我的第一次,他很有耐心,也很温柔,对于同性床事他比我有经验。

自然而然,我们相恋了,尽管克里特作为艺术家总是神秘兮兮,但他并没有寻常艺术家那些古怪的脾气。他只是没那么健谈,经常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有时候甚至一个月不出门,每天只靠助手迈克尔或者我端给他的一份三明治过活。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冷落我,天知道我是走了什么大运,克里特从不吝啬对我表达爱。他并不是那种很会照顾别人感受的人,但却时刻顾及着我,比如在做爱的时候,他会用我喜欢的姿势尽量先给我满足,每年的恋爱纪念日,他都会为我送上一捧我最爱的黄玫瑰花,在我工作受挫时,他总会放下画笔转而给予我安慰和鼓励。

在这五年,他办画展,我做采访,每周末都见面,后来,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我们打算正式同居,待两人事业都安稳后,或许可以收养一个孩子,组成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

可没想到意外突生,克里特就这样病倒了。若不是他的眼睛还在转动,偶尔对我的话语做出反应,我甚至会觉得他是神经系统受了损伤,变成了个植物人。

“嗨,亲爱的,今天还好吗?”

早上,我会端来他喜欢的橙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他很听话,我喂他的食物他都会吃下。他的身体功能和常人无异,只是眼白发红,神色悒郁,默然流泪。医生告诉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心理疾病。

我摇头,反驳了这一说法。克里特虽然有些孤僻,但那是艺术家创作时必须的自我挖掘和向内探索。平日里他爱打网球,爱去冲浪,笑容整天都挂在脸上,是那种相处起来令人如沐春风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患上心理疾病呢?

医生耸耸肩,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仍旧建议我去找心理医生。当然,为了使我的克里特好起来,如期举办他的画展,我找来了洛杉矶最好的心理医生,但没有效果,因为克里特拒不配合。

他以长久的沉默来应对,让自己的精神向内坍缩,每天坐在窗前,无神地望着远方。有天,他突然情绪激动,大口喘气,从嘴里蹦出几个含混不清我根本听不懂的词语,然后浑身颤抖痉挛,像患了羊癫疯。我吓坏了,连忙给医生打电话,花了好一阵力气才安抚好他。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我躲在厨房里哭泣。我的爱人正在遭受苦难,而我却毫无办法。

病情迟迟得不到好转,转眼两个月过去,克里特的画展最终被取消。望着他的工作室里堆满的油画,我心痛如绞。那些后现代主义风格画作很抽象,我看不懂,但隐隐约约可以瞥见克里特内心中的迷茫与痛苦。我很后悔,前些日子为何没有注意到他正在嬗变的精神状况,以至于到了现在才追悔莫及。

黯然抹泪,但我并没有放弃,而后我拜访了克里特为数不多的朋友,可从他们口中也没能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因为我的克里特太过神秘,尽管他为人真诚,热情开朗,但鲜有人走进他的心中。除了我。

可现在,我悲哀地发现,我对他也是知之甚少。他是瑞士人,我知道,讲得一口流利的瑞士德语,十多年便来到了美国,独自求学打拼。他父母情况如何,他从来不提。出于对艺术家的尊重,他不说,我便从来也不问。大概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爱上我的原因。

“他的家人应该在瑞士,记得还是学生的时候,从瑞士汇过来钱,我帮他去取过。”朋友兼助手迈克尔打着哈欠,从电话另一头说,作为克里特最“亲近”的朋友,他也只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