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凉气,事态似乎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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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来得很快,快到我猝不及防。
加上
没错,是喊。
拿着大喇叭对着五楼喊我的名字。
我还在睡午觉,垂死梦中惊坐起,直直冲下楼把他喇叭抢过来。
「找我干啥?」
学长低下头,娇羞地抿着嘴。
直到我看见站在一边的小桃,以及她牵着的表白墙兄弟,暂且称他为老表吧。
俩人一个对我挤眉弄眼,一个对学长加油打气。
我顿时懂了。
学长慢慢悠悠从身后掏出一束玫瑰,捧到我面前。
他如释重负一般:「我考虑好了,我答应你!」
我:「?」
宿舍楼上的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有的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就连小桃也……
猪队友!
我正要解释,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怒喝:「林纯!」
扭头就看见穿着薄卫衣、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楚诀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满满一袋零食。
他额前刘海被帽檐压着,整张脸盖得严严实实,金丝眼镜也被摘下来,只能看见两只黑亮的顶着怒气的眼睛。
再加上他的穿着反常,要不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还真认不出那是楚诀。
啊对,今早我和他吐槽想吃零食来着。
他说给我送,还真来了。
来得正是时候。
楚诀长腿一迈,很快就站在我身侧。
他来势汹汹,把学长吓得一愣一愣,金口一开:「六级过了吗?生化学会了吗?遗传学研究透了吗?教资在准备吗?想好考研还是考编了吗?都没弄好谈什么恋爱!」
把我也唬得一愣一愣。
学长面子差点挂不住,半天憋出一句:「你谁啊?」
这回楚诀理都没理他,拽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学长在背后憋屈地大喊:「老子六级过了!」
楚诀把我拽到学校后街的花店,幼稚地买了一束比学长那束还大的红玫瑰塞到我怀里。
语调冷飕飕的:「收下。以后别被人家一点小东西就骗走了。」
我捧着玫瑰,边数边和他解释:「那个……其实,我也没打算答应他。」
他怒气未消:「是你主动要的人家
意识到他语气不对劲,我才小心问他:「你生气了?」
抑或是,吃醋?
「没有。」他答得飞快,「我只是觉得,你对待男女之情不能这么随便。」
「随便?你就这么想我?」
竟然用「随便」形容我,我多委屈啊。
我把花丢回他怀里,气冲冲地抢过他手里的一袋零食,丢下一句话:「随你怎么想!」
不等他挽留,我快速离开。
回了宿舍才看见他发来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想恋爱。」
「那个人一定要能够给你我不能给的东西。」
彼时我正站在阳台上,午后的风习习吹来,几片花瓣落在我手心。
不远处的花海直接连了天。
在
他十分羞愧,说要给我赔罪,又热情地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团建。
我不想让他再难堪一次,加上小桃也陪那个老表去团建,就答应了。
团建选在一家露天烧烤店,学长热情地给我介绍一遍参加团建的人员。
大致了解后,基本都是大二、大三的团学部长。
老表看到我后,揶揄学长一句:「我看你这小子还是不死心。」
小桃也坐过来,凑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帅哥还挺多,有没有看上的?」
我斜了她一眼,「没有!」
气氛很快活络起来,一拨人烤串,一拨人聊天。
聊天那拨人忽然提到楚诀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那个楚诀我是真的服,我大三开学那天他还给我提行李箱,我刚要说谢谢学弟,就看见他身上的工牌,居然是新上任的老师。」
「你说谁学校老师像他那样年轻,还特么那么帅。」
「听说是跳级念书,十四岁就把高三知识都学完了。」
「你夸张了吧!我十四岁才刚上初一呢。」
「不懂了吧!什么是天才,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啊。」
「他怎么那么厉害?」
对啊,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结果他让我反思反思是不是我太笨了。
这时一个坐在角落,打扮很拽的男生不屑道:「切,谁知道他教书什么样。」
「你不能因为你追的人喜欢他,就对他有偏见!他是我们班专业课老师,没事来听听呗。」
说这话的兄弟把手搭在拽男肩上,拽男一把甩开道:「去你的。」
喜欢楚诀的人应该不少吧,这也能树敌?
酒足饭饱后又玩起真心话大冒险,先中的就是那个拽男,问题是:描述一下你和你喜欢的人的关系?
拽男轻咳两声,大方道来:「她是这里的研究生,我是为了她才考上S大的。小时候她去哪个学校我就往哪考,结果连她尾巴都没抓住,她就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操!」
众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但只有我能和他共情一部分。
楚诀上的A高少年部,我没考上。
楚诀直升A高强化班,我考上A高普通班。
楚诀考上S大还保研留任,我拼死拼活才压线上了S大和他同专业。
这么些年,我都在跟着他走,还非不承认。
神一般的存在,我怎敢染指。
我倚靠在沙发上,因为喝了酒攀上些醉意,抬头看见天上挂着的月亮圆得刚刚好,清辉四溢。
慢慢地,变成楚诀的样子。
好像上次和他花店一别,就没再见过他了。
下一个中的人是我,问题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笑着闭上眼,面对这个问题还真撒不了谎。
我说:「有。」
有人八卦着问:「谁啊,谁啊!」
「这是第二个问题喽。」
接下来一切问题,我都以喝酒为惩罚拒不回答。
结束时,我醉得差点走不动道。
学长要来扶我,被我狠狠拒绝。
他比我还醉,刚刚还往地上扎了个猛,磕得鼻青脸肿。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楚诀并告诉他地址,他让我在门口等他。
晚风吹得人很舒服,隔开店内的人群杂乱,我很快看见楚诀跑着过来的身影。
他好像又生气了,皱着眉训斥我:「谁准你出来喝酒的?还喝得那么醉。」
我借着醉意大胆地抚摸他的眉心,他有一瞬间的愕然,语气温和不少:「下次要喝酒,找我……」
我倒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受他的炙热的温度,暧昧顷刻升温。
饶是我和他再熟,从前都没有这般亲昵地接触过。
酒后嗓音有点沙哑,我说:「楚老师,带我回家吧。」
攀在我背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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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不小心睡了我的竹马。
兼我的大学班主任。
——楚诀。
我睁开眼就看见楚诀姣好的睡颜,只希望他醒来后别杀了我。
我不是一个会酒后失忆的人,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
因为我醉得不成样,楚诀为了方便照顾把我带回家里,刚到家我就吐了他一身。
我迷迷糊糊地去洗澡,楚诀不放心,站在门口等我。
然而热水非但没有让我清醒,反把我的脑子给蒸得更乱了,以至于我洗完澡出来,看见门口一脸担心的楚诀,瞬间死机了。
楚诀望过来,那双黑润的眼里满是我的倒影,我情不自禁地向前两步,踮脚亲住了他。
接下来的事,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我醉醺醺地耍流氓,不仅亲了人家的嘴,还要扒人家衣服,楚诀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只能一边制着我,一边陪我坐在床上,直到我在他怀里睡着。
……往事不堪回首。
我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把他给惊醒了。
他睁开朦胧睡眼。
我心虚地拉紧被子,灿笑着说:「楚老师,早安。」
「林同学,早安。」
他撑起一只手臂,语调从容:「不再睡会儿?」
楚诀表现得再平静,我都看见他泛红的耳廓了。
装,接着装。
我慢慢靠近他,直到两人贴近到鼻息可闻,他的伪装瞬间破裂,窘迫无措地往后退了退。
「林纯,你不想活了?」
好像很抗拒我。
我一颗心沉下去,调动我最大的理智压制情感,道:「我们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就当我昨晚没来过。」
他面色暗沉,眸中闪烁异样的情绪。
过会他骂我:「你个没心没肺的。」
从楚诀家出来后,碍于尴尬,我又躲着他走了一段日子。
奇了怪了,我就没见过那么闲的大学老师,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
不是说大学老师除了上课,根本见不着人吗。
最终还是在图书馆门前被他给逮着了。
他扫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高数和无机化学,气定神闲道:「在为期末做准备了?」
我眼睛四瞟,含糊道:「嗯啊。」
他下颌微扬,淡淡抛出一句话:「别去图书馆了,去我家,我教你。」
「我自己也可以。」
言罢我转身就走,却被他勾住衣领,他不紧不慢的声音飘进我耳中,「不是你昨天发了朋友圈,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高数和无机。」
好吧,我承认我学不会,我昂头一个大转身,往他的车走去,「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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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学校,我可就不把他当老师了。
就和从前一样,我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占掉沙发,把两本书摔在桌子上,对楚诀勾勾手:「楚小二,给姐倒杯冰可乐。」
他刚换好拖鞋,将风衣外套搭在衣架上,清淡地勾起唇角,挽起袖口为我接了一杯温热的红糖姜茶。
我抿了一口,甜甜辣辣的,忽然想起什么,惊得问他:「你怎么?!」
「你生理期快到了,之前不都疼得很。」
我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心头暖流涌动,酥酥麻麻的情感像泉水般从心窝里汩汩冒出来。
时间静滞片刻,门口铃声响起。
楚诀起身去开门,我探过脑袋,才勉强看清门口的人。
是那位研究生学姐,平日里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女生,此刻局促地站在楚诀面前,她低着头,从脸颊一直红到脖颈,手里捏着信封。
女生太知道女生想做什么了。
她是来表白的。
我默默喝了两口热茶,没有发出声响。
若是让学姐发现楚诀家里还有另一个女生,应该会很窘迫吧。
我强忍失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翻开高数的书假装认真学习。
学姐居然知道他家地址。
其实哪里看得进去,耳朵都长在楚诀和学姐那边去了。
他们声音很小,听不具体。
楚诀语调温和,并没有接过信封。
说了些什么之后,学姐就抬起头既失落又释怀地道了句:「谢谢楚老师。」
随后离开。
楚诀轻轻阖上门,看到我自己翻开书本便走过来。
他翻开我空白的练习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非专业课的题目不会太难,你把这本练习册写完,应该能考满九十五。」
我低着头没有应他,只听他正色道:「我把几道经典题的解题步骤写下来,你等会儿看一下。」
手里的笔点在书上微微发抖,描出乌黑紊乱的线条。
就像我此刻的思绪一团糟。
楚诀那么聪明的人,将来会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学姐那样优秀的女生,再多追他一段时间,他会心动吗。
见我没回他,他才察觉不对,俯身问我:「林纯,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自顾自问:「刚刚那位学姐,成绩应该很好吧?」
「嗯?」他深邃的眼里漫出些许疑惑,犹豫着回答,「确实不错。」
黑笔从手中掉下,倒在桌子上「咕噜噜」滚下去,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学姐不是第一个我见过的和他表白的女生。
从前我的小学和A高离得近,我和楚诀一起上下学,被一个女生拦在路上,楚诀在听了那个女生断断续续、不连贯的表白之后,冷着声拒绝了她。
他说他不喜欢成绩比他差的女生。
我比那个女生更先低下头。
随后抬头骂他:「你傲个屁啊!」
骂归骂,喜欢归喜欢。
长辈爱拿我和他作比较,我就借此表示不服,猛着劲头朝楚诀的方向追,可对他的情谊只字不敢提。
我的出息也就那点,但真要我眼睁睁看着楚诀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我受不了。
「林纯,你在想什么?」
温热的手指小心地抬起我的脸,露出我蓄满泪水的眼睛。
楚诀单膝跪在我身侧,一时无措地给我擦掉眼泪。
语气中透露出似有似无的担心:「怎么这么委屈?」
醋味要从我嘴里溢出来,即使没有立场我还是问了:「她怎么知道你家在哪儿?」
「实验室里的几个学生来我家聚餐过,所以她知道。」
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我才喃喃回道:「可不可以不要让别的女生进你家?」
问完我才觉得不妥,可这话又收不回来,正思考着怎么圆回来,就听见楚诀轻声溺笑:「林纯。」
「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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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光倒流回十分钟之前,五分钟也行。
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一定不会借着委屈的劲头,把自己多年的情谊一股脑全对着楚诀倾诉出来。
现在我躲在他家洗手间里,不知所措。
我在这坐了整整有二十分钟,才听到楚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动静。
他敲敲门,声音清润又沙哑,好像刚哭过?
「林纯,我也有话想说。」
「你不出来也不要紧,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院子里罚跪吗?」
记得,小时候的楚诀大概是调皮,经常被楚叔叔大声呵斥。
不管天冷还是天热,只要楚叔叔动怒,他就会被罚在院子里跪着思过。
我看他可怜,可能上一秒刚和他对骂过,下一秒就翻墙去他院子里陪他说话,当然也没说什么好话。
「你一直以为是我调皮,其实是因为我的爸爸,嫌我学习不好。爸爸对我的学习要求很严格,幼儿园就开始跳级,小学知识六年并三年,初中三年并两年。做错一题就罚跪一个小时。」
我猛地抬头站起来,望向那个倚靠在门上的人影。
记忆里的楚叔叔,明明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怎么会那么严格。
「爸爸高考失利后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只要我不学,他就会发疯,这些你们都不知道。」
楚诀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些事都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喜欢打篮球,他不准。他去世那年,还拽着我的手让我不准再碰除学习以外的东西。」
所以楚诀后来没有参与篮球赛,是因为他的父亲。
「林纯,我并不像你说的那么聪明,只是从出生开始,我的命就定下来了。」
「而你,是我过去二十多年灰蒙蒙的人生里,唯一的色彩。」
「就像是,黑色幕布下没有一颗星星,你是无聊的天空中骤然绽放的烟火,一放就是许多年。」
「林纯,我也喜欢你。」
「你之前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我不敢告诉你,怕给你造成负担。」
他声音越来越低,而我也不由自主地贴在门上,听见他说:「其实我比你还胆小。」
我打开门,和他面对面站着,我破涕为笑:「楚诀,我们都是胆小鬼。」
楚诀此刻眼尾泛红,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覆上我的后脑,喷洒的热气就这样盖了下来。
温柔肆虐的吻,比醉酒那一晚真切多了。
他说:「我们恋爱吧。」
我犹豫着回他:「可我们是师生关系。」
他轻轻研磨我的唇角,睁开眼睛与我对视,「可你先是我的爱人,再是我的学生。」
「若你不想被人知道,我们可以偷偷的。」
嗯,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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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S大迎来又一波新生。
由于我在舞蹈社里的表现出类拔萃,大家都让我在迎新晚会上独舞一场。
表演的前一天,我练到晚上十点多,楼里都没什么人。
走廊上灯已经灭掉,只有一个舞蹈房还亮着,放着我准备表演的舞蹈音乐。
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被人推开。
回头就看见楚诀臭着脸站在门口。
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学生气的卫衣,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气息。
这副打扮是我要求的,师生恋难免落人闲话,只能让他见我时穿成这副谁也认不出的模样。
他脱了鞋子走过来,扯住我露出腰的短上衣,语气很是不爽:「就为了跳这个,那么久不回我消息?」
我拽下他的口罩,仰头安抚地吻一下,「过了明晚就好啦。」
他冷哼着,转而又憋屈地问:「一定要跳?」
我笃定地点头。
我知道他不想,女团风的舞蹈难免有些热辣,还是舞蹈社那群损人一起投票选出来的曲子。
为了我的小命,我已经改了很多动作。
他把我从头扫到脚,眉梢带怒,「明天也穿成这样?」
我赔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啦。」
因为明天穿得更辣。
第二天,我穿着小吊带配上短裤,还有社团里姐姐临时让我穿上的渔网袜轻装上阵。
露天操场,新生老生围着舞台站了一圈又一圈,舞台正中间架起一部专门用来直播的手机。
人群中有个人站得尤为突出,甚至企图遮住直播的摄像头。
是楚诀站在台下,两只眼睛可真算是喷射着怒火。
聚光灯打下来,音乐乍响,我跟着节奏舞动,全场欢呼喊叫。
不管了,回头再和楚诀解释。
表演结束,下一组人准备上场,我弯腰退下。
走到舞台背后,一件外套迎面扑来。
我被楚诀严严实实地裹住,连拉带抱地被他掳走塞进车里。
我心虚地缩在角落,漆黑的车里,我只能看见他乌亮的眼睛,以及蓄势待发的怒火,「林纯,你长本事了。」
「长裤?T恤?哪个是你现在穿着的?」
「那个……」我伸手攥住他的衣袖,尽量放软声音,「我怕你不准,就没告诉你。」
「操。」
他难得低低骂了句脏话,拽过我的手,把我往他怀里摁,略微粗糙的手指滑过裸露的肌肤,痒得我心脏跳个不停。
炙热的吻重重落下来,他粗喘道:「林纯,你只有我能看。」
车外有人在奔跑,还有人大喊:「奇怪,林纯呢?」
畏惧被人发现,我往他怀里缩了缩,两个人的心跳贴得极尽,他才愉悦地笑了两声。
黑暗中有低下来的耳语:「纯纯,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父母?」
我手指紧张地抓住他的腰窝,应道:「……你不是早就见过。」
「从前的不算,以男朋友的身份才作数。」
「就明天好不好。」他细声问我,语气却不容置喙。
栽了,彻底栽了。
「回家,研究一下遗传学。」
随后他发动车,一路驶出校园。
第二日,我浑身酸软地起床,站在楚诀家的阳台上给妈妈打了电话。
对面接通后,我郑重其事地说:「妈妈,我恋爱了。」
妈妈迟疑了片刻,问我:「是楚诀吗?」
我惊诧问:「您怎么知道?」
「我是你妈,我还看不出来吗?」妈妈的念叨从手机里传过来,「从小到大,你对他那点心意还能瞒得住我?不然你说我为什么老和你提他。」
我轻声笑了,楚诀从身后搂住我。
我侧头和他说:「今天周末,回去见我爸妈吧。」
楚诀的嗓音很温润,他点头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