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后他嫌弃地摇摇头离去,应夫人偷擦掉眼泪,起身行礼「太子妃,见笑了。找我何事?」
来之前,我特意买通了应夫人的丫鬟,她愤愤不平地讲述。
「应侍郎故意接近小姐讨小姐欢心,敲锣打鼓迎娶小姐。见他是达官显宦之子老爷甚是满意,折了大半家产做嫁妆。
「婚后却发现被骗了,他们借用户部银库无法换上才设计娶小姐。一家子狼心狗肺过河拆桥,应侍郎动不动便会关起房门打骂小姐。
「小姐伤心疾首,早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在京城孤苦无依连封信都寄不出去。」
我直接了当阐明来意,想要寻求她的帮助「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可以帮你回到江南,当然我是有所图。」
应夫人听罢,垂头丧气「我已无银钱,嫁妆被夫君用来填补亏空。」
我并非图钱产,据我了解,应夫人的爹爹靠贩卖丝织业发家,坐拥最大的桑园,家中有数千张织绫机。
而且苏氏丝绸富有光泽,高贵典雅,比上贡给宫廷更为精良。
但他不知打点官场,苏氏丝绸难以在京城中传扬,更多地流向海外。
我只是看中的是苏氏一族在城中的丝绸铺子和海外的运输路线。
应夫人犹豫不定「你有几分把握?若他们追究起来呢?」
我信誓旦旦地承诺她「到时你可金蝉脱壳,他们将要自顾不暇了,不会追查此事。」
「好,事成之后铺子契约再给你。」
8
我拿到铺子的契约后,化名苏三,暗中经营。
频繁应邀赴宴,在着装费尽心思,华冠丽服赏心悦目,引得世家大小姐的注意。
「太子妃,您的衣物滑爽柔软、毫无折痕,哪家绸缎庄所制?」
皇后娘娘和阿娘宫宴也会穿着苏氏丝绸定制的衣物,苏氏丝绸名震一时,世家小姐争相恐后置买。
依苏氏绸缎,凭借皇家之名,广卖货资小赚一笔。
后又通过海外路线,将京中的精美的翠羽明珠运向海外,这些珠宝由匠人耗时一年半月打造出,在海外贵族中供不应求。
为了打通专属于我的路线,在交通要道的驿站旁开办旅店,与北方异国商人进行货物贸易,大发其财。
我又开了钱庄,借债给在京候选、赴任的官员、赶考的秀才,待他们到任后连本带息归还。
从而我迅速成为钱产万千,产业遍于天下的京城第一豪富「苏三」。
无人见过「苏三」的样貌,只知她一袭白衣戴着面纱,官商两通。
同时我以太子妃的名义设立济世堂,使鳏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在民间赚得好名声。
人人称颂太子妃施恩布德,真乃在世活菩萨。
我每日早出晚归,应莲儿察觉出不对劲便偷偷跟踪,查出我就是「苏三」。
经商是件不光彩的事,更何况我是个女人。
她抓住我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来找太子「殿下,柔儿妹妹竟私下经商,若是被人知道了太子府的脸都丢尽了。」
我正在为太子研墨的手一顿,抬起头她,「哦?」终于知道了,都三个月了,动作真够慢的。
她贴上太子,不依不饶道「殿下,柔儿妹妹这次经商可是大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太子脸色一冷,推开她「若是本王准许了呢,哪那么多闲言碎语,这件事你不说便无人知晓。滚出去。」
看着应莲儿自讨没趣,扭着身姿气鼓鼓回去。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钱庄之事若没有太子的担保怎会开得下去。
「谢过夫君。」我微微欠了欠身,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清澈透亮的眼睛闪烁着「娘子何须言谢,你足智多谋,造福百姓,我自叹不如。若你为男子我必定任你为宰相。」
应莲儿在太子处吃瘪便告知他阿兄,应侍郎即刻禀告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大发雷霆,在我和太子成婚后第一次宣召我。他没想我敢如此大胆行事,对于应侍郎的指摘竟丝毫不辩解,统统认下。
我和太子都跪在地上低头沉默,老皇帝气急,他眼神犀利又愤恨。
「你个孽障!太子府是养不活你吗?出去经商抛头露面。外头传你是活菩萨,我看你是活阎王,迟早气死朕。」
顺手将手中的奏折砸到了我的头上,太子站起身护住我「父皇息怒,桩桩件件的事都是我准许柔儿做的,要怪就怪我吧。」
「闭嘴,混账东西!」老皇帝气得直喘粗气。
「皇上息怒。」应侍郎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老皇帝摆摆手让他退下,应侍郎战战兢兢退在殿外候着。
「废太子妃为庶人,立应莲儿为太子妃。」老皇帝郑重地通知我们。
太子惶急「父皇!」
「朕意已决。」
父子俩人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
我缓缓开口「父皇,我经商并不以营利为目的,乃是为了苍生之福祉而存续啊。况且您可以怪我,但是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呀。」
太子一时怔忪,激动地握紧拳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柔儿,你有孩子了?」
我柔弱地点点头。
「父皇,您三思,柔儿已怀有子嗣。」太子再次朝着老皇帝开口求情。
老皇帝懒得理我们,瞪了太子一眼,继续看奏折。
此时公公来报「皇上,皇后和贵妃求见。」
老皇帝没好气「不见。」
我回头看到皇后娘娘和阿娘趴在窗户口,招手喊我「柔儿,柔儿,别怕啊。」
我冲她们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一句「别担心。」
老皇帝一个暴怒的眼神,公公便心领神会,小跑到窗前关上。
「不走是吧?哼,那便跪着吧。」他斜眼瞅着我。
老皇帝火冒三丈,看完一本奏折,就随手扔出,公公惊慌失色地捡起飞落在大殿的折子。
我默数着剩余的奏折数量「三,二,一,该看到了。」
果然老皇帝将最后一份奏折拿起,反复看了两遍,脸色大变,沉声「应侍郎,你给朕进来!」
9
江南地区百川汇聚,河湖之水不易排泄。
自三月份起江南阴雨连绵,江湖泛涨,淹没村庄和农田,人畜漂流,村镇断火。
灾民饥不得食,又遭疫病横行,百姓贫病交迫。
朝廷已拨钱粮赈灾,以救济灾民,平抑粮价。
但江南官员并未收到赈济,饿莩遍野,死伤不计其数。
京中又官官维护,申诉无门。
这是苏婉告知我的,她回江南后一直保持与我联络,希望我能将此上报朝廷上。
老皇帝大动肝火「江南水患由朕亲自负责安置,怎么突然间就爆发出如此大规模的流民?」
我接话「启禀父皇,据儿臣所知,这些天江南地区连县衙的官员都吃不上饭,更别提赈济流民了。」
老皇帝闻言「为何上奏的是一片祥和,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瞒报赈灾情况!」
我小声提醒道「父皇,这件事赈灾之事全由应侍郎布设,您要问他呀。」
应侍郎顿时冷汗涔涔,匆忙赶来跪下请罪「陛下明察啊,臣实乃无辜啊,臣一直秉承陛下圣谕兢兢业业、夙夜在公,绝无半句隐瞒。」
我踢了跪在地上的应侍郎两脚「竟胡说八道,你好赌成性,风流成性,养几十房小妾。夜夜传出靡靡之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应大人的府邸是青楼呢。你还狗胆包天挪用户部的银子,玩忽职守还想狡辩!」
太子扶住我的身子「小心,娘子别伤着你的脚。」
「你先回去吧,太子留下商议此事。水灾过后再处理家事。」皇上点了点我,让我赶快滚。
一出门我便被皇后娘娘和阿娘请回了宫内,百般询问安心后才放我回去。
听闻,皇上派刑部尚书彻查户部渎职一案,并对户部进行盘账。
银钱未拨出是因户部银库中的银子大部分已被挪用,实际库银与户部账目上的相差甚远,只剩三百多万两。
兹事体大,老皇帝即刻查抄了应府剥皮楦草,以平民愤。
虽然惩治了他们,但仍急缺钱财,老皇帝派公公请我入宫要借用我的钱产。
这时候想到我了,我直接回绝了公公「不去,上次被吓到了,养胎呢。」
无奈之下,老皇帝亲自拜访太子府,恰恰不巧,我去收铺子租金了。
第二次,他来的时候,我去城门口接爹爹,但没接到探子报错信了。
第三次,老皇帝先派人查看,确认我在府中才前来「李舒柔,朕够给你面子了。」
我把手搭在肚子上「谢过父皇,百姓流离颠沛我也不忍心看。我甚至可无偿捐赠,但要重翻阿爹的案子。」
老皇帝冷哼一声「朕乃一国之君,三顾茅庐于此,你还敢跟朕提条件。」
我冷笑道「您不觉得愧对于我阿爹吗?阿爹自幼做您的伴读,他事事获先皇赞许,对您苛责挑剔。您应知道先皇是为了鼓舞您才会如此,但您心底仍是忌惮阿爹……」
「够了,我默许他回京已算仁至义尽,重翻旧案绝不可能。」他打断我的话。
看老皇帝态度实在坚硬,我便明白他做皇帝一日,阿爹一事便不能翻案。于是退而求其次要了户部的掌管大权。
我以「苏三」的名义无偿捐了积累的全部银钱,七百万两银子,江南万千百姓得以施救。
10
正当我挺着大肚子翻阅赋税俸禄等财政事务,下人突然传信阿爹在途中病逝。
我手中的账簿掉落在地,头脑发蒙身子摇晃了两下,扶住身旁的书桌才没有倒下去。
阿爹曾住的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阿爹最喜欢的茶酒,我也早已买来备着。
只差一步便能回到京城,我们父女便能团聚,谁料,他竟突然这样走了。
阿爹对我极好,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亏待于我,我做的一切是想阿爹颐养天年。
为什么?老天如此戏弄于我,肚子一时间绞痛了起来,我咬牙强忍终是昏了过去。
我的孩子……
阿爹的尸骨还没入土为安,孩儿就又要夭折了吗?
待我醒来后,太子陪在我身边满是心疼,我便猜测是孩子没了。
我靠在床榻之上心如死灰「为什么,阿爹没了,又要收走我的孩子。」
太子沉重叹气,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哄道「柔儿,我们的孩子定是去陪祖父了,孩子还会有的。」
我的身体稍稍养好后,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等候太子时,在养心殿门口听到屋内的激烈争吵。
「父皇,岳丈已毫无威胁,您何必多此一举?您可知这间接害死皇孙啊!」
「朕不愿他回京,绝不允许他在我眼前晃悠,你…不许再提此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殿外的公公行了一礼,莞尔一笑。
是啊,阿爹这一路上顺顺利利,明明上次传信病情好转,怎会偏偏快到京城时突发病状。
可老皇帝明明答应我准许阿爹进京,都已掏空我的钱袋,为何不守信用呢。
我的心里对他的怨恨越积越深,我发誓一定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老皇帝一贯有下江南微服出巡的喜好,说是以治水、巡视、省耕为由。实则畅游山水,寻欢作乐,曾在秦淮河上嫖妓彻夜不归。
江南水灾过后,百废待兴,我周转钱产筹建一家风月场所,声名远扬。不少京城纨绔子弟不远千里,花重金求见花魁娘子一面。
老皇帝蠢蠢欲动,但「南巡」需要修建行宫阁楼,又要修缮道路,往往耗费巨大。
他召见我要户部拨银子,因水灾而减免了江南赋税,军费、河工、赈济等又有大量开支,户部入不敷出。
于是我主动示好提出捐赠银子「父皇,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又怀了孩子,您毕竟是他的皇爷爷。」
老皇帝颇为赞赏地看着我「你能想开就好。」
三个月后,我和太子殿下在城门远望浩浩荡荡的队伍南下。
我替太子整理了衣领,勾唇笑道「恭喜太子殿下,大事将成。」
他沉声静气回答「担子更重了,你可要多帮朕分担点儿,别让朕觉得孤立无助。」
我随即低头笑起来「臣妾乐意为之。」
经我统管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后,发现百弊丛生。
税赋是按照人丁为标准,但农户的大量土地被地主官僚占用兼并,农户交不上税赋,只能选择逃亡,从而引发暴乱和民穷财匮。
因此我向太子提议,按田亩交纳地税,依据百姓的贫富来缴纳赋税,打富济贫。
但老皇帝安于现状,墨守成规,不愿接受变革。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的效绩是好是坏无法预测,他唯恐落得昏庸无道的名声。
但太子一派的新势力对此交口赞誉,迫不及待地想要发宪布令,大展宏图。
于是在老皇帝玩赏美人时,太子发动政变、宣布夺权。
探子来报,当老皇帝听到消息后,即刻叫停了舞乐,宣称要回京城。待整装待发之时,他又神情涣散「罢了,晚了,该放手了。」
11
太上皇快快活活在江南享乐三个月,而我已成为太子的内助之贤,他每日批阅奏章,必命我侍随在旁。
待他归京后第一个要见的便是我。
「朕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我真是糊涂了!」他直眉瞪眼,手指都在发抖。
我平静地看着他,笑谑「父皇,早些让太子为您分担,不好吗?」
又故意激怒他「我还为阿爹翻案了呢,替您发了罪己诏。既然您在位时不准许,只好让你快点退位喽。」
「贱人,滚。」他一脚踢开我。
我临产在即,被他这么一踢肚子剧痛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布满汗珠。
他觉察出不妙,茫然失措,即刻宣太医「太医,太医。」
好在孩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皇上,孩子他差点又没了,父皇竟毒恨我!」我感慨激愤发疯卖傻,要父皇日日跪在佛前向我的第一个孩子祈祷。
皇上为安抚我的情绪,迫不得已把父皇软禁于宫中。
「父皇,您这是何必呢,我知道您对柔儿有偏见,但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了,您差点又害死他!」
「好啊,都欺负我。」父皇一脸失意摆驾回宫,闭门不出。
父皇虽很无奈,又不得不听我的,只得在佛前日日忏悔。
12
父皇郁郁寡欢积忧成疾,灯油枯尽。
这些年我一直追查阿爹的事情,探子报信是父皇亲自大驾光临驿站,以我的命威胁阿爹喝下毒药。
为让他体会阿爹临死前的感受,我亲自端了一模一样的毒药逼他喝下。
父皇不知所以然,只得「吨吨吨」喝下,然后撒手人寰。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那张苍白无血的脸,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阿爹,女儿替您报仇了。」
这件事被皇上得知后,下令处死了看管不严的侍卫,封锁消息。
他很生气质问我「你为何要置父皇于死地,父皇已做到这份上还不够吗?」
「一命偿一命。」我面色平静地回答。
他第一次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蛇蝎心肠,不可饶恕。你与父皇争吵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可你如此荒唐无稽,当初真不应带你回京。」
我冷哼一声「一,他害死阿爹,自作孽不可活;二,我为救你而病重,太医提议要回京。」
「若不是我的授命,太医怎么说你需要回京养伤。再说你阿爹和父皇能比吗?父皇平治天下忧国恤民,有数不尽的实绩,犯了错又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你阿爹呢?」
原来在他眼中,阿爹毫无用处,被赐死情有可原。而父皇一国之君心忧天下,所以他便能够功过相抵,而且毫无悔意。
可阿爹本就一点错也没有,尽瘁事国从未有二心,远离高堂却仍为国而忧,九死一生即将到京城要与我团聚之时,老皇帝又给他致命一击。阿爹为何平白无故要受这些苦楚。
皇上的态度当真令人寒心,我已心灰意冷,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
我们不欢而散,之间生了很大的嫌隙,皇上认为我心狠手辣处处防备我。
皇后娘娘和阿娘劝我向他道歉,就我们两人而言,皇上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现在的光景,我自知其理便心生愧疚。
于是我亲手煮了粥送去养心殿,却被他扔出来「哼,谁知道有没有毒。」
他从不给我表达歉意的机会,逐渐开始留宿于其他妃子。
我也不想自寻烦恼故讨没趣,索性专心培养太子烨儿,有时间便会找阿娘和皇后娘娘闲谈。
偶尔出宫收收银钱,批阅奏折。宫里的奏折一式两份送往皇上和我这里,我们两人都准许后才会颁布,已然相沿成习。
同时我又培养心腹,亲手提拔有才能的大臣,把握朝政大权。
为了能够让他纵情酒色,我选了一批又一批出色的秀女,不过皇上好似识破我的计划并不上当。
渐渐的朝中对我争议四起,认为皇后不应干涉朝政,管理后宫才是本职。
皇上有了危机感,往我身边派细作,甚至召宰相秘密商议,准备起草废后诏书。
烨儿每日酉时会向皇上请安陪他用膳,汇报功课,但我的烨儿始终都是偏向于我。
他偷听到两人密谋后即刻禀告于我,我召集党羽向皇上暗示施压「皇后娘娘掌控财政大权,废了娘娘怕是会陷入骚动。」
同时将「苏三」是皇后娘娘公之于众,一时名声大噪。
早期我借着「苏三」名义创办济世堂、赈灾救民等善举再被称扬,民间皆讴歌皇后娘娘兼善天下,做到了母仪天下,比皇上的名气还大。
皇上没了废后的理由只得作罢,宰相却骑虎难下。
宰相见谋划失败,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于是选择破釜沉舟欲发动兵变。
但这是我玩剩下的,怎会不知他的计谋,我早有应对之策,在宫里埋伏精兵等待瓮中捉鳖。
翌日宰相及其亲信一进宫便被一网打尽,但我并未赶尽杀绝,只赐死了宰相。
皇上意识到若是我们继续斗下去,便会使他人有隙可乘。总之我们最终的目标一致,都是让烨儿继承皇位,继而默许我势倾朝野。
我们各司其事,不再明争暗斗,反而开始互相比拼,看谁推行的政策更有效绩,看谁在民间的名号更为响亮。
对于不同的政见,我们二人也能心和气平地聚谈。但他仍是不肯原谅我,毕竟我们之间横着他阿爹的性命。
他日日住在养心殿处理政事,殚精竭虑不敢懈怠,八成是想盖过我在民间的名声,却在烨儿十五岁那年突然病倒。
皇上临终前召见我,他肯敞开心扉「柔儿,别怪我,若我宽恕你便无颜见列祖列宗。烨儿尚幼难堪大任,你代我处理好国事辅佐烨儿,我替你向先人请罪。」
我握住他伸向我的手百感交集,潸然泪下「太子哥哥,我会的。」
皇上破颜一笑,溘然长逝,留下一道遗诏「尊皇后为皇太后,军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处置。」
烨儿继位后我晋升为皇太后,临朝听政,我日慎一日悉心毕力。
执政十几年内,四时和顺民生富庶,远至迩安,周边异国也会前来纳贡称臣。
我允诺太子哥哥的做到了,没有食言,也没有辜负百姓。
作者署名:晚风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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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天下,我为凰
一等少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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