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纸巾擦嘴,脑袋还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直到我收回手他才坐正身子。
整整一下午都在外面闲逛,难得的是到了陌生地方秒变路痴的我也能找准回酒店的方向了。
我们从商场出来是走着回酒店的,路上他问我有没有以后也让卡康司耀有实体店面的想法。
跟个半大孩子讨论事业有些诡异,但想想人家在事业方面算是比我成功的。
我肯定的说有,憧憬未来的时刻我好像变成了他的同龄人,拎着手中袋子走去他前面,为跟他说话后退着走:“你知道卡康司耀的标语是什么吗?”
我抛出问题却不等他回答,马上道:“If you have a dream,dream it big.”
少年在我撞到障碍之前及时拉了我一把,笑道:“很大气。”
“不仅想有实体店,还想开到世界各地去,”我转而问他,“你呢,出道以后感觉怎样?”
“突然被很多人喜欢,会欣喜也会厌烦。”
“厌烦?”
少年一笑,露出整齐牙齿:“嗯,从一次我体育课回班后发现课本和笔记写名字那页都丢失了的时候就觉得没那么好了。”
我被他的耿直逗笑,按按他肩膀:“小伙子,相信我,这只是个开始。”
这城市随处可见的佛塔,被夕阳染红,圣洁静美,漂亮的不像话。我们在听不懂的语言里一路穿行。
回到酒店后我听音乐,他打游戏,互不打扰。
这孩子也够自恋的,手机锁屏和主屏背景都是他自己的照片,连播放器列表里标记的最爱听也是亿万斯年的歌曲。
可听着那几首歌我却想起了席卓。
每一首的前奏响起,屏幕上滚动的字幕都是,席卓作词,席卓作曲。
他在干什么,伤势如何,有没有联系我。
浑浑噩噩睡着前被严亿昀叫醒,他倒了杯温水给我让我喝了。我看水的颜色不对,问他加了什么。
他痞里痞气的笑:“怎么,怕我下毒?”
我摇晃着水杯,口是心非:“下毒也喝。”
“是珍珠粉,”少年将水杯推到我嘴边,“喝了,压惊的,我以前受惊吓我妈经常冲给我喝。”
“哪来的?”
“中午在药店买的。”
嚯,原来那时候是去买这东西了。
我仰头将大半杯水都喝光,杯子离开嘴时角度倾斜,残留的水渍从嘴角滑落,还没等去拿纸巾就被收走杯子的人手疾地用拇指抹去了。
我不知严亿昀是什么时候睡的,我去趟厕所回来后就睡了,一整晚都睡的踏实。
机场打来电话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我们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严亿昀特别快的将响铃的手机拿起接听并光着脚下床快速闪身进了洗手间。
听他在不停道谢声中挂了电话后我坐起来问道:“是找到什么了?”
“你醒了?”他边走过来边说:“在机场附近一垃圾桶旁有人捡到了你的包,里面有你的护照。”
这时找到有什么用,都已经是作废了的,只能等新的。补办护照加急处理最快也要一周。
看来注定是要在这地方再停留,可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