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tabletsx128x129x130(2 / 2)

透骨香 鱼双意 5447 字 1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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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危抬起手,眯着眼,用手指挡住光,腕上银链轻轻摇晃,带起水银般的光纹,受难的耶稣四肢被钉在十字架上,垂头闭眼,脸上不见慈悲,只有苦难。

他喃喃:“夏哥……”

一种想要见血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宴无危手指动弹了两下。刚刚把那把刀交给对方的时候,他其实很想亲自动手。

他好久没杀过人了。手很痒。

宴无危从兜里掏出了块棒棒糖剥开咬住,再抬头看,刚刚的幻觉已经消失了,酒吧平平无奇的天花板,还有闪光的灯球。

夏哥也不见了。

糖果在舌尖滚动几下,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口,宴无危嘶了一声。

他不相信夏哥死了。

夏哥总爱使些诡计逃走也就罢了,总有一些碍眼的东西来帮着夏哥骗他。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会再被骗第三次。

……

警察很快就来了,包围了现场,警笛嗡鸣,谁都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青年咬着个棒棒糖,转头拐进了一家黑网吧。

高颂寒眉头紧紧皱起,半晌呼出了一口气,抬眼看宴无危。

宴无危的黑色假发已经扔掉了,此时正窝在沙发上摆弄一堆塔罗牌。

高颂寒:“……”

高颂寒:“你在干嘛?”

宴无危盯着塔罗牌,戴着白手套的手在上面飘来飘去,好像犹豫抽哪一张:“嘘……算命呢。”

高颂寒淡淡说:“你昨天好像杀错人了,K。”

宴无危抽牌的手一顿,琥珀瞳咕噜噜转了一圈,望向高颂寒。

高颂寒没有让宴无危开口,他继续说:“死的那个是个外国人,好像是陆寅虎临时找的替身。”

宴无危漫不经心的抽出了三张牌:“……真谨慎呢。”

夏知的死讯甚嚣尘上,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高颂寒找人搜集了陆寅虎的资料,知道他偏好玩那种外貌斯文的男性。

他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个中国的大学教授,谈吐温雅,文质彬彬。

很可惜,被他带回缅甸后,再也没有消息,估计是死了。

因为陆寅虎之后又谈了好几个情人,都是那种戴着金丝眼镜,斯文气质很足的男性。但他似乎对这些情人都不太满意,还想找新的。

是以高颂寒联系了顾斯闲,而顾斯闲找人牵线搭桥,搭上了陆寅虎的人,说他们认识姿色漂亮的大学教授,约在了朋克酒吧。

高颂寒当然不认识什么姿色漂亮的大学教授,但他毕竟认识一个极其擅长易容变装以及甩锅的杀人凶手。

高颂寒便要宴无危过去。

宴无危听完,嗤笑一声,懒洋洋问高颂寒:“你怎么不去啊?”

“我和知知已经结婚了。”高颂寒语气淡淡:“你不一样,你没这个顾忌。”

高颂寒相貌冷俊,面不改色:“我要是做这种事,他面上不说,心里一定是伤心的。”

宴无危瞧他半晌,忽而微微一笑。R.蚊,全,偏7,1;⑸,O⑵⑵,⑹灸;

“啊,你说的是呢。夏哥确实对你情根深种。”

青年琥珀色的眼瞳含着盈盈光泽,他舔舔唇:“我记得上次跟他上床——哦,就是在你病床上的那一次——”

高颂寒下颌线蓦地绷紧了。

宴无危咯咯咯笑了,“我说让他夹紧点……不然就把你杀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刺激的事,瞳孔像猫一样缩成一点,“他就夹得特别特别紧……”

高颂寒攥紧拳,额头青筋绷起。

——“那次,是你逼他的??”

他一直以为,他卧病在床那次,是夏知自愿和宴无危做的。

宴无危歪歪头,“什么叫逼呀,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夏哥亲口答应的。跟你骗婚可不一样,我们那个叫情趣~”

宴无危咯咯咯笑:“哎呀,高先生不会想打我吧?”

“我这张脸要是打坏了,你没了漂亮的大学教授,可怎么办喔。”

宴无危眼底凉凉,手指却搭上自己的脸,我见犹怜似的,楚楚动人:“——你不想利用我这张脸,帮你杀人了吗?”

……

那天查尔斯本来在门外面守着,结果听见办公室里面突然传出来大动静,他连忙进去,发现柜子都塌了。

那是查尔斯第一次看见镇定冷静的Mr.高打人,把人掼倒在地不说,还专门往人脸上打。

查尔斯本来想拉架,一看对面是宴无危:“。”

宴无危笑嘻嘻的,被人按在地上打还不忘接着犯贱,“哎呀好疼喔~要毁容啦。”

看着丝毫没有挨打的痛样子,好像还让他爽到了。

查尔斯:“。”他妈的。

高颂寒额头青筋跳动,唇线绷得死紧,一拳重重打在宴无危颧骨上,把青年头都打偏了。

查尔斯上前假意拉架,“啊你们别打了!”

接着浑水摸鱼偷偷踹了宴无危两脚。

呸,该的。

———

宴宴:哎呦,我看看是谁破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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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鸡飞狗跳,总归收到那张少年伤痕累累躺在血泊里的匿名照片后,都变得没那么值得计较了。

所以宴无危便简单了易了容,准备收拾收拾把那个陆寅虎杀了。

但这次的敌人显然十分狡猾,为了防止暗杀,居然还搞了替身。

高颂寒:“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真有意思。”宴无危笑眯眯的翻开了第一张牌:“急什么呀,活的人总会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高颂寒没说话。

查尔斯在一旁看着,他知道高先生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很着急,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后,饭都吃不下几口,也睡不着。

查尔斯又瞄了一眼,心里想。

哪里像这个,根本没心没肺。

……

宴无危把牌底翻开。

——【正位 太阳】

宴无危打了个响指:“good Luck!”

高颂寒不信这神神叨叨的东西,但总归是吉利的预兆,是以眉头微微舒展。

他在心底,也不肯相信夏知死了。

宴无危哼着歌,乘胜追击,把后两张牌都翻开了——

一正二逆。

【正位 太阳】/【逆位 高塔】/【正位 死神】

如愿以偿/巨大的变故/必死的命运

高颂寒:“……”

宴无危:“……”

高颂寒冷冷吐出两个字。

“晦气。”

夏知不知道外面找他已经找的焦头烂额了。

他穿着贺澜生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白衬衫,扣子系的随便,露出白皙的锁骨和半个玉似的胸膛,黑色的领带没系着,随意的搭在脖颈上,裤子也套得贺澜生的,有些长了,站起来的时候,裤脚在脚踝堆了一堆。随后趿在地上。

他咬着一根薯条,低头打着游戏,没一会就倦了,把游戏机扔到了一边,走到一边拉开了窗。

明媚而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

两只机械狗,一只叫豆豆,一只叫牛牛,正在下面的花园里打闹。

夏知安静的看了一会,抬起眼望向别墅大门的方向。

……

这些日子,对夏知来说,算得上是鬼混了。

他在这里,没事就打游戏,打着打着就被贺澜生抱在怀里被摸透了身体和穴,被摸到高潮难受的说想要,然后被男人褪下裤子,掰开屁股开始吃几把。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很痛——尤其是男人插进花腔开始忘情肏弄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住会大哭,只要插到花腔里,男人都会像吃了春药一样停不下来,他哭也没用。

最让他感觉可怕的是,有时候快感会吞噬痛感,贺澜生很会找他的敏感点,一旦贺澜生开始仔细弄他,他就高潮不断,痛觉被快意吞噬,一下就被摆弄成了淫娃,根本停不下来。

好在,他不愿意,贺澜生并不会射进去。

但是。

夏知低下头,感觉佛手柑的味道浓郁的裹住了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

……但是好像也没有办法完全洗掉身体对贺澜生的一些依赖了。

有时候,夏知也会摸到男人腿上的枪疤,那是贺澜生救他受的伤。

贺澜生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爷,一生下来就有数不尽的钱财可以让他肆意挥霍,父母疼爱,姐姐纵容,事业上有家族庇荫,加上本身机灵聪慧,算得上蒸蒸日上,而情场上更是得意从容,情人换来换去。

风流无匹的同时,又处处有着商人世家的圆融潇洒。

他只在夏知这里捱过痛,受过伤。

那一夜林黑月冷,少年一身红衣,随着魔术师一步一步离他远去,任他撕心裂肺,也没有回头。

……

后来他苦苦熬过了钻心剜骨的枪弹,一道死讯,又让他体味到了绵绵不绝的情伤。

大抵温存不易,贺澜生见他摸到了那道疤,便与他交颈,耳鬓厮磨着撒娇说:“疼。”

很疼。

“……”

现在他们裸成相待,肌肤相贴,没人会比他们更亲密,也更遥远。

夏知听见贺澜生说:“你不在的这些年,疼了好久。”

光阴如梭,寒蝉败柳,大火滔滔西流,这枪伤从腿上,一路疼到了他的心中。

这疼痛一年又一年,绵绵不休。

让他变成了玻璃瓶里的魔鬼。

夏知只别过脸,脸颊红红的,被此起彼伏的快感吞噬着,却没有说话。

贺澜生也不在意,他知道夏知这些年受过的伤,他也知道夏知心里还是在抗拒。

但是夏知从来到他这里,就很乖。

“老婆。”他缠缠绵绵的叫着,“亲一下?”

夏知便让他亲,让他弄,说是一下,落下来却是啧啧啧不断的亲吻,将白嫩的皮肤吮出桃花般的淤痕。

夏知大脑空空,感情浮于高处,只任皮囊欲火沉沦,渺渺不知归路。

……

温存过后,贺澜生紧紧抱着他,夏知已经被接连不断的高潮弄得大脑嗡嗡,全然没有了思考能力,像一只温驯的漂亮玩偶。

贺澜生揉捏着他已经完全肿成大樱桃的茱萸,还有被弄得微微隆起的小乳鸽,咬着他的玉似的耳朵,粗大的东西插在花腔里,情意绵绵的给他讲故事。

夏知整个人都要被肏得撅过去,哪里还能想他讲得什么故事。

他听见贺澜生温存的说:“乖宝好听话……”

……

“算了……”

……

他时常感觉自己的灵魂寄居在一具木偶上。

这木偶四肢百骸都牵着傀儡线,被那些人牢牢的握在手心。

这些线颜色迥异,有些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令木偶恐惧,有些又干净纯白让木偶瞧着十分温暖,还有一些五颜六色……但不管是黑色的线,还是白色的线,亦或是那瞧着很漂亮的,五彩斑斓的线,总归都牢牢的缠在木偶身上,甭管木偶如何尖叫哭泣,狼狈逃走,总归扯线的人轻轻动动手指,他就要被拖回那些人的领地,被他们以或温和或残酷的理由,令他接受严苛的控制和检查。

木偶用力撕扯掉一根线,还会有另一根线,无论它怎样愤怒撕扯,永远永远会有那样一根线,稳稳地,冷冷的纠缠住它,令它无处可去。

……

然后渐渐的,他开始控制不住对自己的身体生出厌恶,阴郁的情绪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想要自残泄愤。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它没有任何错。

所以夏知,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

但还是没办法,一安静下来,他就会想。

……

夏知攥紧了窗前的栏杆,望着那扇别墅大门。

贺澜生并不是天天都窝在这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夏知这些日子很乖巧,也很配合,谁都知道,他除了贺澜生这里,已经无处可去了。

所以,贺澜生也并没有关着他,

他现在跟贺澜生纠纠缠缠,身体是爽快,但是夏知总感觉空空的,像在做一场飘飘然的梦。

而贺澜生也并非真正的贺澜生,而是一个戴着嬉笑怒骂风流面具的狰狞野兽,那黑洞洞的眼睛藏在面具深处,黑的让夏知感到畏惧。

三番五次因为和他们冲动对峙深陷难逃囹圄,夏知已经不想再去撕掉贺澜生的面具,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了。

他现在只想在身体还不疼的时候,逃开戚忘风,安稳的过些勉强还算好受的日子。

离药瘾发作也没几天了,夏知也不想让贺澜生看到自己疼得满地打滚的丢人样子,他要走,便要走的无声无息。

虽然贺澜生没有说要关着他,或者怎样,但夏知要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夏知对这一套流程很熟了,三番五次的逃跑经验让他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就是要查别墅的摄像装备。

而就在不久前,大抵是鱼水之欢着实迷乱人眼,又或者爱意情浓真假难分辨,夏知哄着贺澜生,让他把这座别墅的控制权交给了他。

他前些日子太过消沉,只被贺澜生缠着打游戏出去玩又或者做爱,对别墅的结构只算得上半生不熟。

但现在,便可以熟悉起来了。

别墅很大,夏知上上下下瞎转了几圈,摸不准监控室在哪,想了想就坐电梯往地下走。

电梯是智能的,他按了b1按钮,角落里就亮起了巴掌大的一小块光敏区,提醒他验证掌纹。

往上走是不需要验证的。

夏知也怔了一下,犹豫半晌,想到贺澜生给了控制权,便把掌纹按了上去。

“滴滴……”朵朵的声音响起来:“验证通过。”

电梯一路下行,随后门开了。

眼前似乎是个房间,只是一片黑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复杂味道的香味。

夏知猝不及防被味道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朵朵,开灯……”

啪嗒,雕琢精致完美的琉璃灯亮了。

——只不过一瞬间,夏知就被填满视网膜的,满墙琳琅满目的香水给震撼了。

香水,全是香水——密密麻麻的香水!

它们盛放在玻璃瓶或者宝石瓶里,被珍惜的放置在有着天鹅绒布的水晶盒中,而水晶盒也被仔细的镶嵌在墙壁上,大灯移开,各种颜色陡然流光溢彩,整面墙壁像是镶嵌着无数水晶宝石的巨幕,美不胜收。

地面上铺着昂贵厚实的波斯地毯,另一面墙挂着花纹美丽的壁毯,一旁收藏着各种线香和香薰。

空气中是一种混合着复杂香味的淡香,稍微有些呛人。

东面是一方水晶桌案,铺着黑天鹅绒,上面摆放着被封好的瓶瓶罐罐,还有烧杯之类的东西。以及一些调香的材料。

这个房间的主人似乎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调香师。

夏知心脏跳动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他发现还有西面还有一扇极其精致的雕花染色玻璃门。这扇玻璃门并不智能,也没上锁,但材质极其坚硬,并且好像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纹。

穿过浮动的杂香,夏知咽了咽口水,有些颤抖的推开了那扇门——

首先入目的,是破烂的被撕扯的玫瑰色绒布帷幔,而下面隐约裸露的,闪烁着银光的牢笼。像是被人撕烂红嫩皮肉,露出的苍白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