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乌雀翎x4x5x6(1 / 2)

透骨香 鱼双意 5414 字 1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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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被吓得汗毛直竖又想吐,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颤着手脚往后一点点的挪,但这意图也被对方一眼识破,下一瞬便泪流满面将他紧紧抱了个满怀。

“少女”身上的气息牢笼般笼罩了他,夏知无处可逃,只能在对方怀里发抖。

和对方眼泪完全不同的是对方的手,它探进了他的病号服里,肆无忌惮的**起来。

夏知敏感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个,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可脑袋却被迫靠在对方软绵绵的假胸上,听着从对方胸口传来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闷震。

粗糙的指尖,熟悉的温度,甚至有些让他身体发生反应的熟悉气息……

夏知的挣扎慢慢停下来。

这种熟悉,令一种更可怕的猜想从脑海深处不住的浮动,令他四肢开始渗出密密匝匝的寒意。

为了确定,他颤抖着手,慢慢往下摸,他摸到了极其结实的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伴随着“女护士”愈发用力的,色情的喘息,他摸到了一根弯翘的粗物。接着,他就对上了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这双浸透了泪水的眼睛含着诡异的笑意,直勾勾的盯着他:“夏哥……”

夏知如遭雷击,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意识。

……

夏知做了一个梦……实际上他也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了。

只是忽然就感觉十分的消沉。

这种消沉感让他又提不清精神来喂猫了,一消沉就是足足三四天,等恍惚醒了他又开始心慌了,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

猫!!

夏知忽而一个激灵。

他没有喂猫!

他不觉得戚家的医生会给小猫喂食。

小猫是什么——在那些人眼里,小猫不过是一种维系病人求生欲的手段,一种社会化训练的方案……

这跟小猫本身怎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实验使用的小白鼠那样。

这样一想,夏知的心情又糟糕透了,他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去看猫粮碗。

他以为他会看到消瘦的小猫,被尿湿的沙发,干巴巴的猫粮碗……但是没有。

猫碗里放上了干净的水,还有满满当当的猫粮,小猫咪吃的肚子滚圆,在地毯上打滚,连屎都铲掉了。

夏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梦游了。

因为戚家的人是不会给猫放粮放水的,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必须由他来做。

夏知后来想,可能是他们也觉得这种虐猫游戏很残忍了吧。

让一个精神不太稳定,连自己都照料不好的病患来照料小猫……本来就是错的。

一惊一乍,又忽而放松。

夏知没站稳,歪倒在贴着厚厚防护棉的墙壁上,说时迟那时快,在夏知撞到墙之前,手环骤然放出了电流!

少年整个人立刻失了力气,全然瘫软在了软绵绵的地上,肌肉微微发抖。

手环判断他的身体以不安全的速度冲撞向墙壁,所以释放了安全电流。

手环只是一个警告作用,会让他停止自残行为,并不会让他失去意识。

夏知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等那股麻麻的力道过去。

实际上,刚被关到这边的时候,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他疯了一样想要寻死,然后一次次的被电击瘫软倒在地上……后来是什么时候不这样做了呢。

认识到这样没用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有一次,他被电流击中之前输了太多葡萄糖溶液,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失禁了。

巨大的耻辱感,无力感,绝望感笼罩着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死这件事,总要给自己,留一点点尊严。

……

无论他想不想要尊严,都没办法否认的一点是,他已经彻底成为了戚忘风的笼中之物。

跑不掉,也死不了。

他做不到自甘下贱放弃自我向强者卑躬屈膝的逢迎,也做不到如雄鹰般振翅扶摇直上一飞冲天,他就像被吊在悬崖上摇摇欲坠的人,往上触不到天,往下靠不到地,不上不下的摇晃着,风吹了受风吹,雨来了受雨淋,咬着牙被暴日曝晒,眼睁睁看着一日日逐渐衣衫破烂,最后除却一具白身,一无所有。

也许他应该松开绳子,往下坠,摔得粉身碎骨,任由虎豹豺狼蚕食干净。

放弃自我的确不算体面,但是个解脱。

可这到底是遂了谁的意呢。

夏知有些颓然,视线落在天花板一角,忽而微微睁大了眼。

天花板一般是摄像头的视角盲区,而在那个角落里,用夜光笔写了一行潇洒的花体英文。

“Your parents are still alive。”

——你父母还活着。

夏知瞳孔骤然一缩。

……活……活着??

不,不,毒贩亲口告诉他……他的家也……

等等。

夏知的思维混乱起来,他忽然想起——他并没有看到父母的尸体。

难道,难道真的……

如同久行深夜的人忽而见到了一丝微光,少年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行字。

这是谁写的?谁——

就在此时,他听到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猛然望过去。

走廊的灯光,将那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夏知看到了皮鞋,往上是医生的白大褂,大袖露出的那截白皙手腕缠着银链,十字架摇摇晃晃反射着银光。系着温莎领的丝质衬衫扣子解开两粒,露出修长的锁骨。

“夏哥。”

十字架的主人委屈的说:“干嘛要一直装不认识我呀。”

“……”

地上的少年慢慢发起抖来。

夏知忽然发现他忘记的,那个重要的事情……并不是猫……

大脑的保护机制令他强行忘记了这个人。

但忘记了,不代表不存在。

少年大抵是想爬走的,可是电流造成的酥麻感没有消退,他僵直的在地上躺着,什么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的,无助的看着那双皮鞋踩过柔软的防摔地毯,走到他面前。

没有做任何伪装的青年弯翘着他漂亮的微笑唇,蹲下来,整个人的阴影覆盖在少年身上,逆着光凝视着他。

救命……救命……

“夏哥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他有些伤心似的说,“我知道我错啦。”

他摘了白手套,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少年被恐惧的泪水浸得湿透的脸,“真的,好想你哦。”

“不过我想好怎么赔罪了!”

宴无危笑起来,漂亮的脸几乎熠熠生辉,“夏哥一定特别想见父母吧!”

见父母?

他爸妈已经死了……宴无危……是来杀他的吗?

夏知睁大眼,整个人倏然放松下来。

他其实没必要害怕宴无危,终归不过一死罢了。

宴无危预料中的场景没出现。

少年反而闭上了眼,微微抬头,对着宴无危露出了生嫩的脖颈。

少年浑身放松,是一副献祭的模样。

宴无危:“?”

宴无危脸颊通红,羞涩的说:“哎呀,夏哥,你这样子是干嘛呀,这么热情,人家怎么好意思……”

嘴上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吧唧朝着嘴亲了上去。

夏知:“!!!”

夏知睁大眼看宴无危,一瞬心里直骂娘。

宴无危却笑眯眯的把人抱起来,“好啦好啦,现在就带夏哥去见父母吧。”

夏知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宴无危一脸神圣:“没错喔夏哥,我们的爸爸妈妈没有死。”

夏知:“…………”

宴无危把夏知偷出来了。

夏知完全没想到,宴无危竟然可以带着他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当然,中间还是换了装的,但是最诡异的是,庄园里的护士和医生见了他,就像没看见似的,看见宴无危这个生面孔,也会喊上一句“李医生。”

宴无危就这样笑眯眯的把他带到了厕所,给他换了一身护士的衣服,拿着护士证,过安检的时候人脸识别出了问题,宴无危便对那个核验的军官笑笑,说机器出错啦。

那个军官愣了一会儿,有点迟钝似的:“哦……那李医生你们先走吧,我喊人来修一下。”

宴无危便牵着夏知的手走了。

夏知回头看那个眼神还有点恍惚的军官,意识到什么,“你……催眠他们?”

他的手很凉,是在害怕。

这的确很可怕,因为宴无危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对方而已。

宴无危对夏知安抚的笑笑,给他解释,“不是哦,只是时间久了,潜移默化啦。”

庄园的防守的确森严,机器检测加上军事巡逻,但挨不住宴无危的易容变装手段实在精妙,加上催眠暗示,着实无往而不利。

一开始混进来的时候需要易容,装扮成护士,避开人脸识别,加一点环境暗示,就可以混进来。

毕竟是人就会有懈怠和疏忽的时候。群①¢1037⑨6821看后章,

天天都会见到的护士——恰好有一天机器坏掉了,而护士却赶着上班为病人换针,相关证件全部齐全——当然会自然而然的放行。

人永远比机器好骗。

机器不会撒谎,但可以更改。

混进来之后,再对护士周围的人进行催眠暗示——比如医生,比如手下的护士,比如每天下班都会见到的,守在门口的士兵……

人的大脑,眼睛,全都会撒谎,尤其是被催眠暗示之后,比如——其实看监视器的护士都很负责,哪怕去个厕所都会交代其他人看着。

但是宴无危只要在对方去厕所的时候,认真的看着监控,努力工作的样子“恰好”被路过的李医生看到,再稍加暗示,说点茶茶的话,李医生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其他护士没有眼前这位负责”的潜印象。

宴无危自然而然的从李医生手里拿到夏知的监视权,随后便是肆无忌惮的更改录像带。

这种暗示同样适用于将“宴无危”变成“李医生”。

医生一般都会戴着口罩,在这种前提下,只要体态,动作,神态,气质十万分的逼近对方,再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哪怕是熟人,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

在这种认错的基础上辅以日久月深的深度催眠,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甚至摘掉口罩,都不会被认出来的谎言。

但这个谎言很脆弱,脆弱到只要进来一个认识“李医生”的陌生人,就能立刻拆穿。

但庄园防守森严,这意味着他们不会随便放陌生人进来,哪怕是医生护士的亲属。

于是防守森严的同时,也将这里变作了一潭死水,令催眠下的谎言坚不可摧。

后面哪怕他不易容变装,他们也会下意识的把他认成某个他想扮演的人。

……

夏知跟着宴无危顺利的离开了庄园,但是更让夏知觉得不适和荒谬的是,宴无危的车……

夏知迟疑半天才敢认:“这不是我的……吗?”

宴无危的车,是他三万块在西藏买的小别克。

“是啊是啊。”宴无危修长的手指转着车钥匙点头,随后抱怨着:“好难开哦。”

夏知被宴无危的不要脸震惊了,他妈的偷了人车还骂车难开,简直岂有此理!

但刚刚欣赏完宴无危精妙绝伦的催眠技术,他又有点害怕宴无危搞他,憋半天才说:“你怎么……偷人车呢……”

“这怎么能叫偷呢。”宴无危睁大眼睛,委屈的要命:“这明明是人家从废车厂捡回来的!”

废车场……?

夏知反应过来,两眼一黑,戚忘风把他三万块买来的车当破烂扔了!!

他妈的,戚忘风得赔钱!!!

宴无危还在邀功:“我还自己换了发动机呢。”

……

——————

催眠瞎编的,看个乐子就行了(。

436

还是宴无危开车,一路穿行过城市熙攘的车水马龙。

少年坐在副驾驶,趴在紧闭的车窗上看着外面。

a市没有什么大变化,依然处处繁华,高楼大厦,只是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份,已经入了冬,路过的白领都换上了厚厚的呢子大衣,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匆匆的走进办公楼。

他们跑出来之后,就把乔装的衣服扔了,宴无危很贴心的给夏知准备了一身明黄色加绒卫衣,深蓝色宽松长裤,还有一双撞色设计的运动鞋。

但是夏知身体太弱,穿了这些还是觉得冷。别克的暖气开得很高,但小别克很旧,关严了窗户也会漏风。

夏知什么都没说,但微微的寒战却瞒不过宴无危毒辣的眼睛,他笑嘻嘻的,什么都没说,只把自己身上刚换上的深紫色骷髅印花卫衣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了,一边把扣子扣上,一边亲了亲他的额头,瞧着他的时候,琥珀色的眼里盈盈都是暖光。

……

这外套显然是宴无危平时常穿的。

夏知以为自己全然把宴无危的气息忘掉了,但是他发现,其实根本没有。

宴无危在他身体上留下的痕迹,看似已经被药物洗刷了,但无可否认,折过的白纸抚得再平,也会留下不依不饶的折痕。

这个男人的存在让他内心惶恐不安,想要本能的逃避,可他的身体被男人的味道裹挟的时候,依然会觉得舒适。

他认了主的身体,已经两个月没有接触主人了,清醒的时候,也会渴情,会想要戚忘风的衣服,会想要佛手柑的味道。

那是一种馋意,不吃不会死,但是会馋,会难受。

想死又死不成,想走也走不了,跑太远没有了戚家的药,受疼又受苦。

他只能让自己闭眼,让自己一直睡下去。

夏知望着窗外的蓝天和高楼,眼睛空空的。

他试图活在梦里,但总有人不停地逼他,要他认清现实。

夏知垂下眉眼,他看着手腕。

防止他自杀的银环,宴无危也没有给他摘下来。锁香枷也在脖子上,里面有定位……但宴无危估计开了屏蔽器。

夏知的额头抵在玻璃窗上,有些麻木的看着外面,初时的激动已经冷却,他现在心中只有一种细微的漏风的寒。

宴无危说他父母没死——宴无危说的。

这话其他人说,哪怕一个陌生人说,夏知可能都会信。

但宴无危,哈。

宴无危骗他的事儿还少吗,他之前被骗得还不够惨吗。

这个人给他未来给他希望给他快乐然后再毫不在意的生生打碎,接着假惺惺的道歉。

这个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之前就骗得他好苦。

他用世间最纯真最澄澈的眼睛杀最多的人。

他怎的还是不长记性,一句父母还活着,就傻乎乎的相信,毫不挣扎的跟人走了。

如今宴无危说他父母活着,想来也不过是骗他温顺出笼的谎言。

但是跟宴无危出来,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观察过,银环是远程连接电脑,并且电磁充电的,只要离开特定范围,监控自杀的银环大概释放一次电流,就会因为停电而失去效用。

在离开庄园之前它已经放过一次电,现在离开电磁充电范围,它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释放完全麻痹他的安全电流了。

而这个小别克,是他的车。

宴无危开着车,哼着歌,很愉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