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颂寒也没有要特地搭理他小心思的意思,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漫不经心的拿起遥控器,调了一下室内温度,接着随手翻开了一本书。
夏知瞄了一眼,发现他翻的是《英美文学史》的课本。
男人眉目清冷,一直没说话,没说让他坐下,只安静的看着书,空气中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静默。
夏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实际上这种重逢当然是很尴尬的,非常尴尬,以至于夏知有点后悔了,他觉得他应该听陈白的,一下课就回去,跟戚忘风吵架总好过在这里……罚站。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幼稚、非常不清醒,他居然指望高颂寒能帮他。
“怎么。”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想回去了?”
夏知:“……”
夏知真的很痛恨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一旦跟高颂寒,跟顾斯闲在一起,这种感觉,就会非常非常的直白,几乎让他窒息。
夏知抬起头,他看着高颂寒,语气不好,“……你来做什么。”
高颂寒合上课本,“不欢迎我?”
夏知没说话,但态度说明了一切。
高颂寒说:“让我想想,戚忘风性格固执,脾气又坏,说服他出来上学,应该费了很大功夫吧。”
他慢条斯理说:“但是你现在很烦——因为我,他见了我,就不会让你再出来了。”
暖气开了,空气中的温度渐渐上升了,实际上这个温度好像升的有些高,高的让夏知胸腔横生了一股火气。
夏知猛然攥紧了拳头,他说:“你知道你还来!!”
说到底还是高颂寒的错,要是高颂寒不来当什么老师,他又何必如此惶惶不安!
但他说完,对上高颂寒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他现在就像一只认同了自己逃不掉的命运,在狭小笼子里萎靡不振,为了让笼子大一点,而努力拼搏的困兽——而曾经许诺过给他大笼子的主人现在过来,微微笑着看他的笑话,并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瞧,当初不听话呆在洛杉矶,非要回国,现在日子不太好过吧。
夏知越想越憋屈,抬眼再看高颂寒,眼里满满都是敌意,甚至生出了恨意。
他就是混得再差劲,也轮不到高颂寒这个混蛋来看他笑话!
高颂寒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松了松领带,绕过办公桌,朝他走过来。
夏知察觉不妙,猛然后退好几步,转过身就想跑,但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一个旋身,整个人被拢到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夏知费力挣扎:“滚!唔!”
少年下巴却被掐起来,被迫抬起了脸,男人的吻并不像他的话那样冷淡从容,带着隐忍而热烈的火,他顺着夏知跌跌撞撞往外跑的力道,让他挣扎,然后在快要碰到门扉的时候,顺手大敞的门咔哒关上,锁死。
少年眼里的敌意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惊慌,他被亲得喘不过气,只费力在男人怀里蹬着腿,想尖叫着让他放开,但是嘴巴里是高颂寒的舌头,什么都叫不出来,只不停的流眼泪,高颂寒吻得夏知快喘不过气了才抬起脸,少年劫后余生般剧烈的喘息几声,哭着被男人抱起来摁在了沙发上,男人的领带松了,轻轻松松的把他的手绑起来摁在头上,柔软的毛衣被撸起来,露出雪白的。带着未褪掌印的肚皮——也许是少年的腰太瘦,而男人的手掌又太宽大,掐的用力,半个腰上都是掌痕,完全能想到,那个男人是如何用力握着少年无力纤细的腰,像握着飞机杯一样,让少年大敞着腿,在自己胯部上上下下的吞吐——
暖气已经散开了,室内极其的温暖,温暖到哪怕少年在这里被扒光了衣服,也不会觉得半分寒意。
于是夏知就被高颂寒不紧不慢的扒光了衣服——美丽而敏感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了空气中。
高颂寒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体上——实际上,当然,上学的代价很简单,每天晚上夏知都逃不掉张开腿和戚忘风欢爱,从规矩乖巧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为男人粗重欲望的漂亮容器。
所以少年总是抗拒回到庄园。
在学校的日子简单,上课,学习,背书。图书馆教室两点一线。
但是在庄园就不同了,那里有到处巡逻的卫兵,有精致华美的食物,有乖巧可爱的猫咪,也有一个无时无刻不想着把他往床上带的老公,那里是美丽漂亮的庄园,也是让他无处可逃的炼狱。
夏知察觉到了高颂寒审视的目光,这目光像冰冷的解剖刀,一点点的把他残存的自尊开膛破肚。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他们在洛杉矶那场近乎荒诞的婚礼,想到了被身上的男人肏得满脸泪花无处可逃,只能哭着背下的结婚誓约,那是无论生老病死都要在一起的约定……他从不认同那些被逼迫荒唐誓约,可高颂寒不同——高颂寒认定的东西,从来贯彻到底。
而众所周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游戏规则从来由强者制定。
夏知近乎觉出羞耻的恐惧,“放开我!放开——唔!”
他的嘴巴被冷白的大手捂住,赤裸的下身也分开,夏知对上了高颂寒的目光——他的眼睛很黑,是那种无机质的纯黑色,这样的眼睛盛不了太热烈的东西,有种天生的冰冷和寡情。
但夏知知道这是假的,这是高颂寒用来迷惑他人的假象。他就是被这样的眼睛迷惑,一步踏入了烈火交织的万丈深渊。
“知知。”高颂寒压抑住情绪,声音轻轻的,“好久不见。”
夏知一怔,旋即身体一个抽搐,男人的粗,大不由分说的插了进来!
高颂寒冷白的脸颊泛起潮红,他松开捂着夏知的手,低头吻了上去。
夏知手上还戴着和戚忘风的婚戒,但高颂寒与他十指相扣,他们的胸口贴在一处,好似心心相依,随后,在这温情的氛围里,高颂寒草开了他的花腔。
夏知猛得叫出了声,想逃走却又被摁住,只有两条细白的腿抽动了两下,又无力的软了下来。
他们在黑色的沙发上翻云覆雨。
做的时候,高颂寒很温柔。可夏知的泪水还是一直在掉,高颂寒揉着他的小乳,吻掉他的眼泪。
夏知别开头,高颂寒射到花腔里了。
他知道他完了。
戚忘风每天晚上射进去,但是会给他清理,上学回庄园的每天晚上,戚忘风说自己学会了做前戏,然后手指插进去,漫不经心的检查他的花腔。
第一次夏知歇斯底里的和戚忘风发脾气,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戚忘风养起来的宠物,没有丝毫人权和隐私权——虽然他早就知道接受命运就是这个下场,可他总还抱着一丝丝微末的不知打哪儿来的希望。
戚忘风任打任骂,等他累了就厚着脸皮贴上来,把他抱在怀里亲,然后痞气笑笑。
“老婆,放你出去可以,你得让老公安心啊。”
戚忘风清楚,肠道的东西他可以偷偷清理,但花腔他不敢。
高颂寒看着少年还是无声无息的流泪,“哭什么。”
高颂寒:“怕他关你?”
夏知用力推他,“滚!!滚!”
他掉着眼泪,歇斯底里:“你们这群混蛋!!”
他只是想上个学,只是想拿到毕业证,他什么都不想了,他连逃跑都不想了,怎么还是不放过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高颂寒:“害怕戚忘风罚你?”
夏知发泄完,忽而颓然失了力气,他现在在这里崩溃发疯,有什么用处?徒然被高颂寒看笑话!
倒不如……
夏知心中一动,低下头,忽而声音沙哑,“上次,宴无危来找我。”
————
知知:冷静冷静,训个狗试试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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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颂寒动作一顿,他想到了宴无危发来的那张挑衅照片,眼神微微暗。
但他声音还是很平和,“他带你去看家人了?”
夏知怔愣一下,随后有些自嘲说:“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躺在沙发上,不太舒服,下身黏黏腻腻的,身体也因为刚刚的情事,没有多少力气。
任人宰割。
“上次他潜进来找我,和我上床。”
夏知望着关死的门,感受着撑满下身的酸胀,嗫嚅道,“被戚忘风发现了。”
“戚忘风没抓住他。”夏知说:“但是罚了我。”
其实戚忘风没怎么罚他,只是话说得难听,操得也凶了点,第二天躺着插了一天药栓罢了。诚然不大好受,但比起之前被戚忘风抓到和顾斯闲在一起,罚他戴一整天的按摩棒,上个厕所也要求人,药瘾来了不给药来说,戚忘风的手段,确实是收着的。
但无所谓,他可以卖惨。
高颂寒眉头皱起,“罚你?”
“他给我下了药。”夏知听见自己闷声说,“故意让我染了药瘾。”
“发作的时候,很痛……”
本来只是想随口一说卖卖惨,但一提起来,那种钻肉剖心的疼好似真的随之而来。说不上谈之色变,但想想,夏知还是脸色发白。
少年粉白的脸颊像沾染着露水的桃花瓣,刚刚哭过,眼尾潮湿嫣红。
高颂寒闭了闭眼。
当初要带他回洛杉矶,怎么都不愿意,非要背叛他,跟着戚忘风私奔。如今中了药瘾被人拿捏,不过自食恶果,他怎么还有脸在他面前哭,让他心软?
当初戚家研制出了两种特效药,毫不犹豫的被他pass掉,就是因为对一个药物依赖性太强,一个精神伤害性过高。可是夏知太不听话,为了拿到药,居然扒上了戚忘风。
他这些日子,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和戚忘风周旋,也是因为夏知身上的药瘾。
但相思太苦,他实在难以熬受。
他这次是带了人来的,只要他想,把人塞上飞机带回美国,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总归不管不顾把人带到洛杉矶去,药瘾来了便让他熬——熬当然是可以熬的,把人四肢束缚起来受着,就像那些戒毒的人一样!
狠狠痛了难受了才能长记性!
就该把人带走关起来,让他熬受自己犯下的罪过,以后再不敢犯!
少年不知道他冰冷的心思,只是小声的哭了起来,他五官秀丽,美得勾人,这样红着眼睛哭起来,格外漂亮。
夏知感觉那个东西又硬了,只轻轻一动,就烫软了他的身体,本来哭只是哼哼几声,男人一动,敏感处被捋动,他叫了一声,眼泪啪嗒掉下来,却是真的哭了,他藏着那只戴着白金戒指的左手,遮遮掩掩的,右手抓着他的手腕,悄悄与他十指相扣着,很小声的示弱,“好痛。”
少年的手娇软,像一块滑腻的丝绸裹住了他。
高颂寒强行压下火气和心旌意动。
夏知心高气傲,不会无缘无故跟他示弱,如此情状,必有所求。
他心思百转,半晌睁开眼,心平气和的问他,“你想要什么?”
但夏知的话讲到这里,他其实能猜出夏知是想要他做什么。
夏知觑着高颂寒的脸色,依然冷冷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是以有点不敢说。
但想想惹怒戚忘风的后果,还是壮着胆子,小声哀求:“你……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做了啊。”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哦,这是想让他当那个见不得人的三了。
高颂寒心底直直冷笑。
他还没收拾他,他倒是得寸进尺了!
夏知看高颂寒无动于衷,心里戚戚然,然而想到戚忘风发现了他和高颂寒上了床的后果,又横生了恐惧。
其实他也不是怕别的,上学可以在庄园上,不能出来透气倒是轻的,只怕他三番五次跟别人上床,戚忘风暴怒之下又罚他熬药瘾。
他手足无措半晌,手指动了动,主动抱住了高颂寒,两条细长无力的腿也勾住了男人的腰,贴近他的胸膛,喘了几声,“他脾气差,特别喜欢凶我,说话也好难听……”
“是吗。”
高颂寒被他的动作牵扯,小地方的东西裹着,缠着,吮着,热绵绵软乎乎的,很会伺候。
他喉结滚动一下,面色不改,只淡嘲道:“我看你每天过得挺滋润的。上回让人带你回来,还舍不得走呢。”
夏知一噎。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那会,他被戚忘风藏在军区,高颂寒买通了人把他偷到卡车上准备运走,把他又哭又嚎吓了个半死跑掉了。
这是跟他算账呢。
夏知抱着高颂寒,在高颂寒背上的手往下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腿肉,又挤出了两滴泪,他红着眼说:“那平时跟生气的时候能一样吗?他发现我跟宴无危上床,气得要死,把我关到小黑屋里,打我,还不给吃饭……”
高颂寒的眉头果然蹙起来:“他打你?”
“打……打我。”
为了防止高颂寒看穿他拙劣的演技,夏知主动把头埋到高颂寒胸口——别说,这一招还是跟戚忘风学的,不过戚忘风那时候是怕被夏知看见眼泪丢人,他是怕被高颂寒看穿自己在卖惨。
他凄凄凉凉的说:“他力气又大,打得又疼,我怎么叫都没用……”
高颂寒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皱着眉头检查少年的身体,“他打你哪儿?”
少年身体上除了微微泛着青的掌印和吻痕,没有其他伤口,能看出他现在的主人把他养得很精细。
夏知被他蹭到了敏感处,喘了一声:“他脾气差,哪……哪都打。”
高颂寒眉头皱起。他没在夏知身上看见淤青。
夏知撒谎的时候不敢看高颂寒的目光,讷讷说:“我身体恢复快,现在看不出来了……”
高颂寒顿了顿。
虽然分别日久,但夏知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比如撒谎的时候,永远不敢正眼看他。
小骗子。
高颂寒目光扫过夏知,望向窗外,语气凉凉:“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打你。”
“再来。”高颂寒淡淡说,“你知道他脾气不好,当初要跟他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会打你?”
又开始算账了。这次是算当初他甩了高颂寒,跟着戚忘风走的账。
夏知:“当时我以为戚忘风只是拿我当朋友……”
高颂寒更想冷笑,“哦?把手指插到屁股里的朋友?”
夏知噎住,随后震惊中难掩羞耻:“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知知。”高颂寒心平气和的说:“你融了我们的耳钉,丢了我们的婚戒,用透骨香勾引戚忘风违约取药,帮你逃跑。结果让自己中了药瘾,现在被困在戚家,哪里都不敢去。”
高颂寒提到药瘾的事,还是遏制不住一肚子火气,他说:“你做错那么多事,还全须全尾的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我哭,跟我卖惨,你仗着什么?”
——无非仗着他爱他,舍不得动他!
“你当初要是跟我回美国——”
夏知攥着手掌心,他告诉自己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骂骂就过去了——但他脾气实在也不大好,忍半天还是没忍住,跟高颂寒争辩:“这是我的错吗!!”
“你要是不非要带我去美国,我会走投无路求戚忘风吗?”
他红着眼说:“我根本不想去美国!!我也没有要和你结婚!!是你强迫我的!!”
高颂寒:“你可以求我。”
夏知:“我求你你根本不听……你这个疯子……!”
“求我之前,”高颂寒冷笑说:“嘴巴都被戚忘风亲肿了,我怎么听?”
“再不带你回美国——”
高颂寒如刀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拿起夏知刻意遮遮掩掩的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闪着光,高颂寒:“啧……”
夏知使劲抽手,“放开!放开!”
“结婚誓约,是你亲口说的。”高颂寒松开手,看着夏知像受惊的小兽一样战栗的盯着他,半晌说:“是你说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夏知:“那是你逼我说的!!”
高颂寒眼底生寒,声音淡淡:“你可以不说。”
夏知简直气笑了,他不说?他不说,高颂寒倒是放过他啊!
本来就那么粗还戴羊眼圈,疼得他差点厥过去他怎么不说!
他不想再和高颂寒谈了,他妈的能气死,戚忘风生气就生气,不让他上学就算了,回头跟戚忘风卖惨就说全是高颂寒强迫他。他抵抗不了,戚忘风一根筋的,可比高颂寒好骗多了。
夏知:“那你就当我没说过。”
夏知爬起来就想走:“我本来就没想过和你生——唔!”
高颂寒猛然捂住少年的嘴,捂得他脸色涨红到缺氧,整个把人摁在沙发上。
夏知猛然睁大眼。
领带一开始系的松,早被夏知扯下来了,高颂寒捡起来把夏知捆了个结实,随后拿起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他声音冰冷,“查尔斯,带人过来。今晚就回洛杉矶。”
夏知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大了眼睛!
那边似乎说了些工作的事儿,高颂寒又吩咐了几句什么,夏知已经听不进了,他想爬起来,可是刚刚被高颂寒摁在沙发上操了一顿,双腿根本没什么力气,他刚爬起来,就被高颂寒抱洋娃娃似的抱在了怀里。
夏知感到屁股底下有个硬物顶着他:“高颂寒……!”
高颂寒盯着他:“夏知,你不用太害怕,那个男人不好,我帮你扔掉。药瘾很痛,我也会陪着你戒。美国的学校还等着你回去读完,毕业证还没拿到,我知道你怨我,但没关系,到了美国,我会慢慢给你道歉……”
顿了顿,高颂寒说:“戚氏想要向海外发展,戚忘风和李墨正在和查尔斯对接洛杉矶的一些业务,私人飞机已经在等着了。”
他看了一时间,“……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我们。”
夏知在高颂寒怀里动弹不得,看着男人冷峻的脸,眼底横生了恐惧。
药瘾,他身上有药瘾,他不能跟高颂寒走!!
他知道高颂寒一向说到做到,他真的会直接把他带到洛杉矶,让他死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