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苏子瞻为什麽去登州苏子由为什麽去洛阳?比如他们兄弟三个在新法上的分歧?
兄弟间有分歧很正常,但是兄弟三个三个立场还真不多见。
苏子瞻苏子由不在京城,好不容易逮住个苏子安,总得多说几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听说朝廷接下来准备改动的是役法,役法都要变动,兵制应该不远了吧?
这些年官家一直在改动兵制,效果有,但是只能解一时之急,小打小闹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王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苏景殊开始还接两句,到後面发现这家夥根本没听,索性拖着脸听他在那里唱独角戏。
等这家夥嘟囔的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问道,“怎麽治本?”
王韶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治本的法子要是那麽容易就能想出来还轮得到他想?
苏景殊:……
不过王韶心态很好,“朝中那麽多能臣,慢慢试总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政策这种涉及到大方向的事情交给官家和上头的相公们忙活,他在别的小地方发光发热就行。
苏景殊:……
不愧是西北战场上待过的人,就是豪气。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中午,午饭直接让店家送到房间里,吃完还能继续说。
苏景殊询问西北局势,王韶打听朝中动向,得到想要消息的两个人最後都很满意。
休沐日後很快是朔望大朝会,也就是每月初一十五举行的朝会,京城所有正八品以上有参政议政之权的文武大臣都要参加,苏景殊也不例外。
这种人数衆多的大朝会都是礼节性的朝会,小黄门出来宣读近半个月的人员调动,该领旨领旨该谢恩谢恩,走个过场就散,电视剧中那种朝臣对喷不会发生在这种场合。
大朝会结束後还有内殿朝会,只有级别足够高的大臣才有当朝对喷的资格,小官们就是过来凑个人头。
苏景殊没参加过内殿朝会,顶多是朝会结束後被官家召去崇政殿汇报工作,他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万万没想到临近结束时官家忽然扔了个炸雷。
身着朝服的官家看上去比刚登基时稳重许多,温文尔雅面容平和,说话也慢条斯理,怎麽看都非常符合士大夫期待的那种可以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皇帝。
可惜人不可貌相,这几年朝堂的变动历历在目,看上去再软和也没用,不耽误人家是个说一不二的实权皇帝。
龙椅之上,赵曙笑吟吟开口,“西北连战皆捷,边关将士皆应犒赏,军中花销不能省,三司切记不可怠慢。”
三司使唐介闻言出列,“官家,军费开支动辄数百万,如今国库入不敷出……”
哭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见旁边的王安石便出列朗声道,“啓禀官家,臣有一计可使国库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