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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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庭深记得这只小白羊, 曾出现在他梦中,还帮助他进行传送。

怎么现在?

他还没问出口呢,小白羊蹄子往亚弗戈蒙的肚子上一蹬, 借力跳到了庭深的怀里。

庭深可记得, 这自称是魅魔的小朋友会说话的,连忙捏住它的羊嘴筒子, 生怕小白羊一张口就是人话,把老村医给吓死。

“哪儿来的小羊羔?挺可爱的。”老村医乐乐呵呵。

他并不太在意突然出现的小白羊,往里走,领庭深去看里面的东西。

庭深一时也没搞明白, 亚弗戈蒙和这突然出现的小白羊是怎么回事, 在老村医背着手,往前走的间隙,朝小白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白羊看懂了,点了点头。

庭深松了口气。

这小朋友还真有灵性。

便不再捏它的嘴筒子,反而安抚性地拍了拍小白羊的屁股墩墩,示意它要乖——拍完赶紧恢复成双手抱的姿势,因为这个小朋友营养有点好,胖墩墩肉乎乎的, 庭深单手不怎么抱得住。

小白羊可乖了, 脑袋往庭深的胸脯里拱, 乖乖的不动弹。

亚弗戈蒙见他们父子俩虽然并未认亲,但相处氛围这么温馨, 温柔地笑了笑。

他把门合上, 和庭深一起往里走。

暂时不对外开放的四楼, 有且仅有一个房间, 非常大。

说是办公室, 但不如说它更像一个实验室。

进门是储物柜、洗手池、挂衣架等一看就是为后面无菌空间准备的消毒设备。

三人都没有做这些工作。

这些设备后面,是第二道门。

老村医正在第二道门那里等庭深和亚弗戈蒙,二人快速走过去。

人到齐,老村医这才拉开这道没有锁,但非常沉重的门。

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庭深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里面是标准化的生物实验室,左右两边是一排排盛着胚胎的容器,容器里面显然是人类的胚胎。

是活着的小婴儿。

庭深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小白羊的眼睛。

小白羊舌头舔了舔庭深的手,也不挣扎也不叫。

庭深这才放开——忘了怀里的不单单是小朋友了,还是魅魔,它应该不怕这些。

“我刚刚看到这些也吓了一跳。”老村医说道,“刘毕应该是在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实验,不知道持续多久了。不过,我要带你看的并不是这个。”

亚弗戈蒙走上前:“来吧,跟我来,刚刚是我在处理。”

他率先往里面走。

刚刚庭深和老村医在下面交谈的时候,亚弗戈蒙就是在上面。

他把他挖了半天、几经周折、蹬着三轮车运回来的东西,安置在了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这里,刘毕没那么容易找到。

跟随着亚弗戈蒙的脚步,三人来到最里面,中途,庭深看到了好多不同阶段的胚胎,偶尔还有几个在类似羊水一样的溶液里打滚。

庭深原以为这样的视觉冲击会让他不论一会儿看到什么都宠辱不惊。

但在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这……”老村医比庭深先惊呼出声,“亚弗戈蒙先生,我原本以为你说的致命武器,会是真的武器什么的……可这是?”

老村医早上和其他曾经的护林员一起,赶往雨林深处,想将大王花的本体好好保护起来。

可终究是落后了一步。

跑在最前面的稍年轻一点的,折返过来告诉大部队,说大王花的躯干已经被人挖走了。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一行人只好折返。

黄昏时分,路过望天树景区的时候,正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亚弗戈蒙。

亚弗戈蒙自称看到了刘毕的恶行,告诉老村医,大王花被刘毕冻在了冰箱里。

于是一行人又去了一趟坟场,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大王花的躯干,而亚弗戈蒙也得到了老村医的信任。

冰箱已经被老村医秘密运走了,运去了哪里亚弗戈蒙也不知道。

他告诉老村医,这里有一件秘密武器,可以对付刘毕,让大家帮他一起弄出来。

就有了之前,亚弗戈蒙奋力蹬三轮,三轮后面是九百九十九级未知物品的那一幕。

亚弗戈蒙神秘兮兮的,说必须到了工业区才能揭晓答案。

因为他连大王花都没有贪慕,还是外乡人,老村医也没多问他。

这会儿答案揭晓,老村医真的是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树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黑布揭开,下面是一个与树长在一起的男人,他与树融合太久,让人看不清他的具体样貌,只能从类似衣服的轮廓看出,是个男人。

“这是,这是……”老村医舌头都捋不直了。

“是刘毕的的爱人。”亚弗戈蒙说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才是真正的[庾京元]。”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相册。

小木屋里,亚弗戈蒙找到这本相册,黑白相片上站在刘毕旁边的男人,和庾京元长得不一样,名字却是一模一样。

到这里,亚弗戈蒙其实都没弄清楚其中的关键。

但当他沿着鹅卵石小道,来到林中空地后。

亚弗戈蒙看到木牌上的“庾京元”三个字时,所有线索连在了一起。

为什么这里是坟场,却没有坟墓和尸体?

为什么碑文刻在铭牌上,铭牌钉在树上?

为什么这些树像是活的一样?

答案就是,这些树就是坟墓,就是尸体。

走进这片望天树林的那一刻,所遇到的所有的望天树,都是人的尸体。

亚弗戈蒙一开始的想法其实是,那些人死后,被葬在了树下。

毕竟这些望天树很高大,像是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上千年。

亚弗戈蒙用积分兑换了一把铁锹,在名为庾京元的树下挖,试图挖出骨头。

如果那个真正叫做庾京元的男人被葬在了这里,树下一定有他的白骨。

但亚弗戈蒙挖呀挖,挖到了根,也没见有人的骨头。

反而是那些根,所展现出来的生命力,让亚弗戈蒙觉得非常不舒服。

于是他转变思路,打算把这树给砍了。

挖不出白骨来威胁刘毕,让他的信念破碎也不错。

亚弗戈蒙又兑换了一把电锯,开始锯树。

沿着根,没一会儿,百米高的大树倾倒。

倒下来时,躯干裂开了一点,亚弗戈蒙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他看到了44码的拖鞋底。

亚弗戈蒙向来不信邪,沿着裂开的痕迹,把那树硬生生掰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和树长在一起的男人。

“我想,或许是什么诅咒,让人变成了树?”亚弗戈蒙问。

“一开始其实是祝福,不过到现在,大概真的成了诅咒。”听完他的讲述,老村医叹了口气,“刚刚没来得及告诉你——的确是这样,有些村民会在生命的尽头变成树。”

老村医把刚刚告诉庭深的,简明扼要地和亚弗戈蒙说了一遍。

亚弗戈蒙点点头:“那我想,他一定就是[庾京元],是刘毕的爱人,他偷走大王花,恐怕是想复活他。”

老村医:“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现在又回工业区干什么?”

庭深举手发言:“那个,可能是冲我来的。就是吧,我说通俗易懂一点,我是一只成了精的虎头蜂,刘毕应该是回来抓我泡酒,之前李工他们也抓过我一次,我听他们说最近身体越来越僵硬,虎头蜂泡酒可以活血化瘀什么的。”

老村医:“……”

“啊?你们外乡人,现在居然还能成精?”老村医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我想不到别的了。”庭深苦笑道,“他这么想复活他的爱人,肯定要做万全的准备吧?大概他觉得我和大王花加在一起会特别补。”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测,老村医咂了咂嘴,摇摇头,感慨万千。

老村医觉得难怪大王花会爱上庭深,花和蜂,真的绝配。

“唉,苦命鸳鸯哟。”老村医感叹道,“既然你也有危险,那么就算是为了神,无论如何我们也会保护好你。”

庭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了。”

到这里,目前阵营基本明确了,不出庭深所料,很快老村医就向庭深询问了庾京元的位置,说要去接他。

“您带上这个吧。”庭深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临时工牌,这是他自己的,和亚弗戈蒙一起在刘宅里拿到的,“您带上这个去宿舍楼接他们,他们看到就会知道我的确在这里,会配合的。”

“行。你们稍微休息一下吧。”

老村医接过工牌,下楼,吩咐其他人去接人了。

老村医走起路来比庭深还要龙精虎猛,一点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给人感觉他还能再活个好几十年。

他一走,庭深高度紧绷了一天的精神这才垮下来。

他都不敢想,他今天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去三楼休息一下?”亚弗戈蒙呆在这里也觉得很不舒服,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你可以先睡一觉,或者我想,也许你有事情想问我?”

前面,听到庭深说庾京元是他老婆的时候,亚弗戈蒙就猜到庭深大概率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用小把戏混淆概念的事。

那个点,亚弗戈蒙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其实内心是慌的。

庭深被老村医带下去详谈后,他一边安置[庾京元],一边在想一会儿要怎么滑跪道歉。

结果刚把[庾京元]弄到最里面藏起来,好巧不巧,儿子来了。

亚弗戈蒙还没来得及和儿子聊天,庭深也来了。

不管怎么说,儿子在,自己一会儿应该状况会好很多吧?

亚弗戈蒙偷偷给小白羊使眼色。

不过沉浸在妈妈温柔乡里的小白羊,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行,跟我去三楼。”庭深狠狠瞪他一眼。

他才没忘记亚弗戈蒙骗他的事呢。

……

“醒醒,小朋友,冒鼻涕泡泡啦!”庭深弹了弹小白羊Q/Q弹弹的小耳朵。

“谁!谁在弄我……唔,是妈妈!”被弄醒的小白羊迷迷糊糊看见庭深,立马往他怀里钻去。

妈妈?

小白羊会说话,是小恶魔,小怪物。

怪物叫自己妈妈很合理。

庭深没有反驳。

这会儿,庭深和亚弗戈蒙正坐在三楼会客厅的皮沙发上,空调开到了适宜的温度,庭深的腿上搭着一块刚拆封的小毛毯。

亚弗戈蒙还给他接了杯温水。

正是谈话的姿势和氛围。

庭深正要兴师问罪。

但亚弗戈蒙要求,先把不知什么时候睡得冒鼻涕泡泡的小白羊弄醒。

“不好吧?它还小呢,正需要睡眠长个子。”庭深揉了揉因为抱了很久小朋友而发酸的手臂,说道,“而且你确定要我当着小朋友的面骂你吗?我不保证不会动手。”

亚弗戈蒙举手投降:“我绝不还嘴和还手,但是亲爱的,信我,它必须醒着,有些事情需要它在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