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
这、这是比太阳还太阳的假太阳克图格亚?
演的吧……
作为要对昨天的事付一定责任的凶手,流氓虎鲸站起来,打算打破尴尬。
他爽朗笑着走过去,把萤火虫宝宝抱了起来。
边走边说:“嗐,小孩子家家的,大方一点,不就是……”
他边说,手还下意识拍了拍宝宝的小屁股。
滋啦一声,屁灯像坏掉的灯泡一样发出诡异声响,闪烁了两下,熄灯。
流氓虎鲸一愣,没说完的话也停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愣,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顶着萤火虫宝宝的死鱼眼又拍了拍屁灯。
没亮?
“怎么了?”他慌乱地问。
“能量耗尽了。”宝宝面无表情地说道,“熬了一夜精神不太好。”
这话没人敢接。
一向圆滑的西伯利亚大野猪也痛苦捂脸,不知道怎么帮兄弟打圆场。
倒是蝙蝠人没心没肺,又最讨厌日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说正事啊,屁灯不好用,但你记忆可没出岔子吧?记得吗?”
萤火虫宝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还记得,放我下来吧,我说,你们听。”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顺便把小门打开吧,我吃点东西补充点营养会好一些。”
小门?那里面有什么?
蘑菇昨晚上在里面生了笔记本,难道里面有待产包和压缩食物什么的?
西伯利亚大野猪将信将疑地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被金灿灿晃晕了眼睛。
神圣的光,在朴实无华的会议室里闪耀。
“怎、怎么回事!”蝙蝠人死死捂住眼睛,觉得眼睛要被刺瞎了。
超级吗喽他们也受不了,都捂着眼睛。
西伯利亚大野猪被刺激得疯狂流眼泪,好半晌才缓过来。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还遮着眼睛一脸畏惧不敢看的同伴们,神情恍惚地说:“麦子,熟了。”
草皮怪因为被迫晒了个超级太阳,现在,已经变回了刚刚诞生时候的模样。
无限麦田。
·
东京国立博物馆。
不对外开放的展区里,是一些战时受过伤害,或者因为保管不善而损坏,还没完成修复的文物。
文物修复工作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有时候要几年,有时候要几代人。
时间的作用在这里体现得尤为重要,因为没有后遗症的真正的修复,一定是需要等待的,不可一蹴而就。
年仅四十岁的源悠能在这里工作,一方面因为他的家族本身就贡献了不少文物,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叔父——日本高僧的举荐。
源悠今天照常来到展区,进入展区后面的修复工作室,开始他今天的工作。
他手上这份工作,说起来,其实有点像世袭的。
这幅叫做《百鬼夜行图》的卷轴古画,上一个负责它的人是源悠的父亲。
父亲离世后,工作就交到了年仅四十岁,还没成为大师的他的手上。
——家族里,他们这一支,一直负责这幅古画。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一生都要为此工作。
源悠正要小心翼翼地给古画挪一个位置,他和他的父辈们为此努力了这么多年,到他,到今天,终于可以开始色彩方面的修复了。
可源悠戴着手套的手刚碰到卷轴,人就愣在了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用手腕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没变,他又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干净的笔刷,在画布上扫过。
还是没有变。
他急了,却依旧小心地搬运,把古画拿到仪器下扫描。
等待结果的间隙,他心急火燎地把修复工作室给打扫了一遍,温度表湿度表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而扫描结果,碳元素铀元素也和之前分布一模一样。
源悠冲到外面给叔父打电话。
清晨,刚刚打坐完的外道丸的师父,被小沙弥叫到后面,说有人找他。
是私人电话,是他出家前的亲人。
“叔……住持!”电话那头的源悠声音颤抖,“我们家族的那幅画,那幅《百鬼夜行图》,它的边缘突然多了好多东西,是草……我测过了不是霉菌,就是画笔画上去的,可是以前明明没有这个!”
那头哭天抢地不知所措。
接电话的人神色却很平常。
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
小沙弥问他:“住持,是什么事呀?”
小沙弥年幼,还不懂那么多规矩,讲话自然是一派天真,好奇就问。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日寺庙闭门。”他说道。
而首冢大明神社里的外道丸,此刻还在梦中未能醒来。
·
“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酒吞童子尽可能温柔小意地说道。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因为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住,变得呆滞,神情渐渐地放空。
好像头顶有一团白色的Q版灵魂正在往上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眼睛虽然在盯着自己看,但是没有任何焦距……怎么又失焦了?不会又变得和昨晚上一样吧?
酒吞童子饶有兴致地看他。
看着飘到头顶的疑似灵魂的东西,因为过于膨胀变形,突然,噗嗤爆了。
庭深回过神来,那句话跟魔音贯耳似的,在他脑子里面回荡。
还是单曲循环有回音的那种。
再一看酒吞童子……这妖怪眼神怎么那么邪恶?
黏糊糊的,像个阴湿男鬼。
庭深拍案而起:“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告诉你!”
“为什么?”酒吞童子说,“我已经很退让了,你为什么不答应?”
酒吞童子突然想到中国人都喜欢折中,略一思考,他说道:“好吧,确实不妥,那么重新来:你和外道丸分手吧,我不会再允许他进入鬼界,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庭深:!
庭深一屁股坐下来。
是他冲动了。
忘了黄色代码这个小世界柔弱得嘞,能力都点在智商上面了,打不过妖怪。
酒吞童子要是强行关闭鬼门,自己还真见不到黄色代码了——第一个任务不知道为什么,还差了一点点。
可能是因为落地窗play不够刺激,还得安排点以前没玩过的。
不能冲动。庭深告诉自己。
“我觉得你加入我和外道丸这个家庭的事,我需要和我的其他家人讨论一下,比如我弟弟小帅。”他正色道,“三个人一起过日子不容易,还得从长计议。”
我就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折中。酒吞童子暗道。
“你有什么顾忌可以说出来听听,我都可以配合。”他说。
他倒要听听,他哪里不如半身了。
庭深面色有一点纠结。
他真的该看看黄历的。
七月,鬼门大开,本来就很不吉利了,天天一大堆事,今天还跟倒了血霉似的。
早上才短短两个小时,信息量已经让他快撑不住了。
他昨晚到底为什么会发情啊啊啊啊啊!
明明前天晚上吃得饱饱的,甚至昨天下午还加餐了,为什么晚上还饿!还饿!
酒吞童子丑成这个样子,自己是真饿了!庭深只要一想就难受得浑身刺挠。
酒吞童子可能在别人眼里不丑,甚至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但是他真的不太行,他不好这口……
而且……
他垂下眼睛。
而且莎布和犹格是那样的感情,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唯一。
可他没打算打破这样的局面。
他不打算让五口之家再多一个人,即便现在,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但庭深不希望等他恢复记忆,可以自我认同为莎布为黑山羊的时候,想到酒吞童子会隔应。
他不希望到时候他无法接受这样混乱的关系——人格尚未达成统一,他可以对不起别人,但不能对不起自己。
他很爱自己。
所以糊弄过去是一回事,最后还是必须杀了这个妖怪。
庭深不至于给自己戴贞操锁怪罪自己什么,他很满意他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懊恼的点才不是自己身体的洁——洁,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
他懊恼的是他作为强迫的一方到底要怎么良心过得去地敷衍这个丑鬼!
他真受不了。
“你要听实话吗?”庭深捂着脸,一脸痛苦道。
勾起了酒吞童子的好奇心。
在与庭深博弈的时候,他也在与自己博弈——酒吞童子也挺在乎他的半身外道丸,不然他不会折中先稳住局面。
他好奇庭深在痛苦什么。
一个不在乎与两个男人发生关系的熟/妇,一个本来就是利用他人的没有心的人,他会因为什么事情痛苦?
“你说,我们一起解决。”酒吞童子鼓励。
“是你要我说的。”庭深小声道,“你别怪我……我接受不了,是因为你长得太丑了,丑得我心惊肉跳。”
“我颜控。”
“我看到你就会内心平静,我都无法理解,我昨晚为什么有冲动,还强迫你……”
“你真的长得好丑。”
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庭深:和丑鬼一夜情,我好对不起我自己。掉小珍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