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膝盖以下都麻得没有知觉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栽,床上的男人稳稳接住了她。
气息骤然拉近。
陈厌身上微凉,肩膀依旧坚实得像铁,沉缓有力的心跳贴着衣料,一下一下敲打她的掌心。
南蓁鼻尖一酸,绷了整夜的心神蓦地松垮掉,她抬起脸,哽咽着:“你吓死我了。”
她眼眶通红,像是要哭。
陈厌喉管痛得更厉害。
他收紧力道,勾着她的腰腹,轻松将人提上床,南蓁趴伏在他肩下,他低下去,亲了亲她的眼皮,声音嘶哑,“担心了?”
“你说呢。”南蓁抓着他肩膀,下巴用力抵住,紧紧抱了抱他,半晌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事。”
她叹得太深。
陈厌在她脸上轻轻吻,“你在,我哪会有事。”
“胡说!”南蓁在他锁骨上掐了一下,仰头威胁他:“我不在你也不能有事。”
他笑起来,像山泉在晨曦下泛出粼粼波光,好看的晃眼,“好。”
陈厌拉开被角,让她躺进来,他抱着她,侧身蹭了蹭她的鼻子,“再陪我睡一会。”
他身上温温的,莲花的味道被熏出一种宁静的宽和,南蓁抵着他的额角,不舍得闭上眼睛。他难得有这样温柔的时刻,不再凛冽,不再刺骨,他是一汪温泉。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梁,眼睛,额头。南蓁拥着他的头颅,困意袭来,“睡吧。”
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累极了。
掉进光怪陆离的梦境时,梦外的人无声睁开眼睛,黑眸里深沉的情绪浓到骨髓。
他不要世界爱他。
只要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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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蓁这一觉睡到中午。
思卉打电话来问她下午什么时候来馆里,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两点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
陈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