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爆炸物上倒数的数字时,秦时愿已经本能地飞扑过去想护住祝岁喜,但不知道地上躺着的哪个忽然抓住他的腿,他临时受到阻力,将人踹开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
爆炸声已经响起,他只能随手拿起地上一根棍子平切过去,力图将那东西撞远一点。
可不止是祝岁喜那边,紧接着他身边也炸了开来。
他在最快的时间里抱头贴地往安全地带滚过去,但剧烈的气流冲击下,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腰腹和大腿位置,疼痛几乎在一瞬间炸开,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他摔在地上,想看一眼祝岁喜的位置,却连头都没抬起来就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时愿从警报声中惊醒,院子里蜂拥而进很多人。
他忽然心头一紧,即便稍微一动身体就疼得不行,但蜷缩身体,抱着头,最大可能地用膝盖顶着下巴护着腹部的动作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他这样伪装和保护着自己,确保拳头和踢打不会伤到重要部位。
但过了几秒后,他猛地清醒过来,这里不是金三角,也不是墨西哥,这里是京州,是祝岁喜的家。
祝岁喜三个字划过心口的时候,他的心脏再次骤然一停,他顾不得身上被爆炸波及的伤爬起来,目光一扫往祝岁喜的方向跑了过去。
“祝岁喜!”
他拨开人群冲进去,看到了无生气蜷缩在地上的祝岁喜,她的胳膊还紧紧禁锢着身侧的男人,但秦时愿看到那男人脸色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祝岁喜?”
他蹲下身,抬起胳膊颤巍巍地伸过去,蜷缩着食指放在她的鼻尖,夜风很凉,他感觉不到祝岁喜的呼吸,有那么一刻,他只觉得有什么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在他心口豁了几刀。
“祝岁喜。”
他喉头酸疼无比,每说出一个字心里的恐惧就化作一座山压在他肩上,他拍着她的脸,冷风将她的脸吹得冰凉凉的,可他却在这样的冰冷下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热量。
这一抹微弱的热量让秦时愿骤然清醒,他激动地看向身边的人:“她活着,她活着,她还活着!”
“谁说她死了?”
穿着警服的陌生警察说,“她只是受冲击太大晕过去了,再加上受了伤,先不要动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秦时愿愣了愣,忽然笑了一声。
他几乎在瞬间恢复了日常冷峻的样子:“我是京公大的老师,这位是京州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我们可能……”
秦时愿刚说完这话,外头一辆警车停下,赵明义从车上下来,他很急,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快步走进来。
看到他的时候,秦时愿暗暗松了口气,他站起来,身子晃了晃:“赵局。”
就近派出所的所长还没消化他刚才的介绍,这会儿见局长赵明义都来了,他觉得这事儿就更不简单了。
也是,什么犯罪分子敢往警务人员人家扔炸弹?
赵明义快速走到秦时愿跟前,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已经在搜寻祝岁喜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