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表面捧着他,实际上只把他当问朝廷要钱要粮的吉祥物用。
最低等的老兵痞子们,实际上没一个背地里看得上他的。
可丰绅和卓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不肯和任何人低头,也绝不服输的年纪。
他非要上战场,说不论生死,然后,就成了一个少年将军。
他还和当地的柯尔克孜族学了养鹰,后来还带着这只鹰回京城,谁也不知道这野生的老鹰是他的。
也是因为这只忠诚的鸟,让他得以带着弟弟,在宫变之后逃出去——虽然最终还是死了。
因为他的第一只鸟,就是大型鸟类,是猛禽。
所以才对同样是大型鸟类的小孔雀更加娇宠,比对闲着无聊时候养的鹦鹉们宠多了。
青年时期的军旅生活,让丰绅和卓的手指其实并不细嫩。
他的手当然很漂亮,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但指腹和虎口,因为射箭、握刀,留下了很多的厚茧。
他自己不会觉得粗糙。
碰到别人细腻的皮肤上,尤其是敏感的地方,就是强烈的刺激。
庭深眼眶里积聚的生理泪水,虽然不至于哭出来,可一直不落,含着,令他视线非常的模糊。
只觉得光影绰绰,而春夏之交的夜晚真的潮湿粘腻得过分。
令他身上出了薄薄的细汗,热意从身体内部烧到了皮肤表面。
他全身都透着粉红。
鸟类比正常人的体温高五到六度,已经是很大的温差了。
身后还是身体较凉的僵尸。
巨大的温差,热传递带来的冰凉的触感,让青年明明在挨欺负,却忍不住,往那怀抱里深陷,想要获得更多清凉。
在丰绅和卓看来,这就是他生性淫/荡的最好证明。
在丰绅和卓的概念里,是没有处女情结这一说的。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古董,纯粹的封建余孽。
时代变了,他似乎也变了——不,只有表面上变了,实际上内核依旧停留在几百年前。
他是旧时代的产物。
想到怀里的小鸟,或许本来就不是什么野生的鸟儿。
或许有别的主人,毕竟他很容易就接受被自己饲养。
如果他曾有过主人,还是男主人……
这龙阳鸟!
丰绅和卓手劲一下子没收住。
小孔雀瞬间成了绷紧的弓弦。
高亢的鸟鸣,让外面静静蹲着发呆的怪物听到,急躁起来,生怕屋里的好东西被不负责任的家长搞坏,开始拍玻璃——怪物用点力,能打碎钢化玻璃,但他终归是忌惮丰绅和卓。
丰绅和卓听到拍玻璃的声音,垂下眼帘。
他看着怀里软成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小鸟,想到他装睡,拉着自己叫自己不要伤害他儿子——他把外面的弟弟,当成他和别人的儿子了。
毕竟,他就是一只小鸟,不是纯粹的人,对妖精或者怪物有同理心会认错。
丰绅和卓当然能想到这一点。
只是……
那着急的、防备的神情,他还历历在目。
并不想放过坏小鸟。
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别浪费了,他不是就喜欢男人吗?
丰绅和卓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龙阳之好,在鸟身上想必也是一样的。
庭深以为到这里就完了。
毕竟,这么亲密的距离,阳痿是实锤,不能再实锤了。
有没有,他能感受不到?
但他还没平复呼吸,就等到了新冒犯。
“深深。”他听到男人这样叫他,“庭院深深,深几许?”
便真的,去试探那深度了。
·
亚弗戈蒙发现,祂自己一个人看直播倒还好。
和幼崽们一起看直播,就很尴尬了——祂这样我行我素的都觉得尴尬。
就,看老婆打副本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可是总是看着看着吧,马赛克就来了。
黑寡妇蜘蛛少女说这叫“荤素结合”。
——什么荤素结合?明明就是犹格在爽好吧!
亚弗戈蒙也拿这种情况没办法,越不过本体,祂能怎么办呢?
在恒太基地的宿舍里,不爽还能一拳把电视机打穿,这当着那么多幼崽的面,祂要发脾气,会像一个妒夫。
别以为祂不知道,这些幼崽,从十九世纪开始就喜欢背地里讨论祂们三个谁是正室谁是妾室。
亚弗戈蒙在马赛克时间,实在不想在幼崽们暗地里打量的视线下被看轻,只能跑去外面吸烟。
一般在室外吸烟,都是能遇到烟友的,这样很正常,毕竟瘾上来了,就算没烟,看在都是纳税人的份上借打火机,甚至借烟,一般都不会被拒绝的。
这一块儿,男人都比较大方,会容许烟友白嫖的。
但亚弗戈蒙万万没想到,来白嫖祂的,不是别人,是出了名的乖宝宝超级吗喽。
“大人,借个火,再借根烟。”
他是这么说的。
亚弗戈蒙:“……”
虽然很无语,但还是没有拒绝幼崽的请求。
树下,一大一小放空脑子,也放松神经。
等第一支烟的烟蒂被靴子踩熄,亚弗戈蒙突然说道:“你以前没这个坏习惯的。”
超级吗喽笑了。
他和克莱因是同一种长相类型,是柔弱的、脆弱感的男性长相。
只是克莱因身躯是很高大健硕的,超级吗喽则是少年的体型。
他笑起来,就和克莱因感觉上更像了。
不过亚弗戈蒙一点儿也不讨厌他这样。
这些幼崽,有一个算一个,对黑山羊的忠诚不比祂们三个少。
且,还狂热崇拜——这一点,祂们倒是做不到。
同为外神、三柱神,犹格·索托斯不可能崇拜莎布·尼古拉斯,那违背了祂的存在意义。
祂们只是爱祂。
所以祂们对黑山羊幼崽,总是有许多包容和袒护,不光是祂们,就连奈亚拉托提普也是一样。
咦?我为什么要想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亚弗戈蒙撇撇嘴。
比起一直暗暗戳戳还发疯的克莱因,那家伙才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祂们刚刚诞生之际,正儿八经地追求过黑山羊。
虽然那家伙后来坚持称这只是父神为了帮助黑山羊明白其天职,才叫祂做的。
反正就挺讨厌一个家伙。
亚弗戈蒙摇摇头,把那个干枯诡谲的身影赶出脑海。
“大人。”超级吗喽轻笑着问,“您也觉得这是坏习惯吗?”
他指的是吸烟。
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正在吸第二支,他刚刚伸手,亚弗戈蒙立马就给他了。
什么坏习惯?对幼崽来说是坏习惯。
对像我这样有很多烦恼的大人来说,明明是人类工业文明最璀璨的那颗星,是艺术品。
亚弗戈蒙倒还没混到这么教幼崽。
只是叮嘱他:“少抽点。”
超级吗喽点点头。
自从克莱因的事之后,他就有点儿郁郁寡欢的,倒爷西伯利亚大野猪拒绝再向他售卖香烟,他就抓到谁就收缴。
见亚弗戈蒙在,便要。
“亚弗戈蒙大人,有您的电话!”小pony马蹄子哒哒哒跑出来,通知亚弗戈蒙,“是犹格大人!”
犹格打电话了?好稀奇。
祂去本源世界了吗?
门内当然没有和麓山研究所牵电话线,那压根实现不了。
反而本源世界可以。
亚弗戈蒙把半包烟连带打火机塞给超级吗喽,便进去了。
犹格的电话,专门跑去本源世界打电话,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亚弗戈蒙接过听筒。
“咩咩咩!”是小朋友甜甜的声音,“亚蒙爸爸是我呀!”
“爸爸的宝贝肉肉,什么事?”亚弗戈蒙神色立马柔和下来,“怎么会在本源世界呀?”
小白羊告诉祂:“爸爸带我出远门,说是去爷爷那里串门。”
父神?
父神多少年没醒过了?
黑山羊耳巴子扇祂都扇不醒,带小白羊去那里干嘛?感受浓厚的睡觉氛围?
亚弗戈蒙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
祂正想要叫小朋友把电话给犹格,祂好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总不可能是小朋友的平安电话。
就听到小白羊突然严肃了小奶音道:“亚蒙爸爸,你听我说,是很严肃的事情。”
“你说。”亚弗戈蒙也严肃了起来,生怕是出了犹格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才是小朋友接电话摇祂。
那边,好像还传来了犹格压低了声音的警告:“不准太过分。”
过分?什么过分?
到底怎么回事。
“哼哼哼!”小白羊先是朝它的犹格爸爸吐了吐舌头,然后羊嘴筒子贴近话筒,大声道,“亚蒙爸爸你听好了: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停!”亚弗戈蒙满脑子黑线,“我的儿,你还记得你是一只小白羊吗?你该吃草啊!”
“我不吃草!”小白羊告诉祂,“我刚在爷爷家吃了鸟饲料。”
——它指的是每日坚果。
作者有话要说:
庭院深深深几许——这个梗我埋伏很久了。
得是中式男人才会说的顶级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