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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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还要说点什么,就发现老者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顿了顿,他问,“我师父有在信上说什么吗?”

老者用鼻子喷气:“我看了你师父的信,才想起来他压根不会下围棋,他只会象棋。”

外道丸也是一顿。

是了,佛教信仰的人比起围棋,更偏爱象棋。

“我和他根本没下过棋,我就说我不可能不记得,区区五十年。”老者又想到了他的金婚,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过你既然是去降妖除魔的,那借给你也无妨。”

“先生大义。”谎言被当面戳穿,就是外道丸也有一点不好意思。

老者又说:“那颗头你也拿着吧,它和这把刀从不分开。太晚了,去休息吧,明天白天,我再告诉你相关的事。”

说完,老者率先出去。

外道丸则去拿另一个展示柜里,泡在药水里的头颅。

当然,是连着密封容器一起拿的。

等他出了暗室,外面有一个小童领着他去了收拾好的房间。

外道丸却不准备那么早休息,借着台灯的光,他开始看借来的书。

时间紧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不敢漏掉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

到深夜了,才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梦。

外道丸梦到了小时候在寺庙里的日子。

他是被师父收养的弃婴,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寺庙里。

只是……

梦里的小沙弥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影子,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他的光头。

外道丸记得,他从来没剃过光头啊,也没烫过戒疤。

他没有出家。

怎么在梦里,却是一个俊俏的小沙弥?

·

庭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醒来后懵逼一会儿是他的人生习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也没打算改。

因为目前没惹出过任何麻烦。

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他放任自己盯着天花板,放空脑袋发呆。

发了好一会儿呆,他才逐渐意识到,这个天花板似乎有些过于华美了。

昨晚睡的总统套房?

庭深慢慢坐了起来。

起身后,视线转换,他这才察觉到他在哪——美式复古风格的卧室,大量黑胡桃木和墨绿色的软装,主人却不是教父。

而是某个红面獠牙的妖怪。

小世界boss,酒吞童子。

庭深悚然。

如果说这个发现已经叫他心脏突突地跳。

那么下一秒,他发现他未着寸缕的时候,整个人是想闭上眼睛重新开机的。

不可能……不应该……

庭深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他不确定他有没有喝到加了料的东西,还是说就是单纯的这具身体酒精过敏。

总之,他醉的同时,还有些浑身刺挠的难受。

井上过来提醒他,他顺势去了休息室,并叫井上把小帅带过来。

外道丸不在,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不中用的庶子了。

家生子,伺候他,小帅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庭深已经察觉到他的皮肤到了,他能感受到有东西在他身上亲昵地攀爬,为了防止被井上看到,他特意叫井上关灯关窗。

休息室里一片昏暗寂静,这样的环境中,自己意识陷入了昏沉。

连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后面,好像还有一点……庭深有些难以启齿那个词。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往下一摸,摸到了连续好几个小世界没出现的器官。

脸色更难看了。

后面的事情他不想回忆了,因为也回忆不起来。

再来说现在。

现在,他在酒吞童子的办公室里,这是不是说明昨晚上来的人并不是小帅,而是酒吞童子。

庭深的第一反应是爹的,我就知道这妖怪想潜规则我——确认存在的时候他没有感觉那里有异样,身体也不酸不疼,应该是没发生或者没来得及发生。

第二反应是不是小帅也好。

因为他能猜到自己昨天恐怕不是什么体面的状态。

要是来的是小帅,看到他那样,再不幸一点还发生了什么的话。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有些生理性的反胃,甚至干呕了一下。

下一秒,有人开门进来。

人高马大的和服妖怪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餐盘,除了酒吞童子没别人了。

“你还好吗?”他问。

庭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视线快速在周围逡巡,在床头看到了他想要的——已经清洗烘干熨好的制服。

庭深掀开被子站起来。

他一句话也没和酒吞童子说,就这么大喇喇地裸/体,并不在乎门口有个觊觎他的妖怪正在看着他。

已经被看过了,现在尖叫着让他回避有什么意思?庭深内心冷笑。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全然一副冷淡模样。

不疾不徐地穿衣服。

内裤、吊带袜、锁扣、衬衫、裤子、皮带、马甲。

全部一一穿好。

最后是扣上金属皮带扣。

皮鞋不知道哪儿去了,好在床边有一双刚好是他尺寸的拖鞋。

庭深趿上拖鞋,抬脚就往外走。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正眼看酒吞童子一眼。

要是犹格在的话,犹格此刻神降的话,祂搞不好会眼眶湿润——庭深此时此刻的表现,和祂记忆中的莎布完全重合。

莎布就是这样。

祂傲慢、矜贵、目中无人。

被祂杀死吃掉是一种荣幸。

因为不在意的,祂绝不会多看一眼,祂视大多数事物如尘土。

同时祂对自己要求很高,绝不允许自己势弱哪怕一点。

一个因为好奇人类的交流方式,回来找到祂后,叫祂一句话别说,躺地上,祂要使用祂的嘴的傲慢的神,是绝对不可能在赤/裸的状态下低人一等地回话的。

莎布傲慢到不允许有人和祂平等,更不可能低头了。

穿好衣服之前,庭深不会和酒吞童子说一句话,不会允许自己在boss面前低他一等。

不过,穿好衣服后,他照样没打算搭理酒吞童子。

就这么没事人似的,从他旁边经过,往外走。

连一句“借过”“让让”“谢谢”都不愿意说。

他们已经擦肩而过了。

却在庭深目标不移地朝门口走的时候,酒吞童子追上去一步,扣住他的手腕。

“你就这么走了?”男人本就可怖的脸因为阴沉,显得更加面目狰狞了。

庭深这才与他对视。

只是冷漠的眼神叫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酒吞童子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

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庭深要么记得,然后和他对峙;要么忘了,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两种他都想好了应对办法,就等庭深开口。

可两个都不是。

庭深一句话也不说。

庭深显然记得,但并不打算认账。

他冷漠又平静的反应让酒吞童子内心震荡惶惶不安。

“我不饿。”庭深说,“先走了。”

说完,手试图挣脱。

他用了点力,但扣在他手腕上的大手纹丝未动——酒吞童子用了十足十,但不会弄伤他的力道。

甚至到这时,他在庆幸自己手足够大,虎口能完完全全圈住青年的手腕——这让他很唾弃自己。

被这样反应对待,竟然还在心软、心疼他。

“我不是在说这个。”酒吞童子不得不和他挑明,“你没有失去记忆,你就打算这么离开?”

“啊哈。”

庭深终于有了一点别的反应了。

见手腕挣不开,他索性不挣了。

站得吊儿郎当的,因为他穿着熨得平整的西装,又没戴兔耳朵,反而有点纨绔的味道。

“我不记得,但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换上嘲讽的眼神,薄鄙的气息扑面而来,酒吞童子险些招架不住,“我倒是也奇怪,你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你怎么好意思若无其事地、眼巴巴地凑到我面前来的啊?”

“昨晚趁人之危占了点便宜,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还是说你在奢望我因为这点事情,就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要以身相许?你暗恋我?”

“可是我很讨厌你哦。”

说着,他竟然笑了起来。

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你应该庆幸,我的藤蔓现在不在身边,不然非杀了你不可。”庭深索性也挑明,“你贱不贱啊。”

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WPS有AI,橙瓜偷稿丢稿有AI,大神界面难看,口袋不能联网,百灵容易复制错误。

晋江写作助手比以上的都难用。

我的个母神啊!到底什么码字软件安全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