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克莱因打着哈欠下楼。
他到底是血肉之躯,长时间不休息又高强度工作,总是会累的。
因此,他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消防楼梯下楼。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路上撞破两对小情侣私会,保洁大妈在给儿媳妇打电话语气刻薄,费尔曼……费尔曼也在。
“早上好。”克莱因神色萎靡地从费尔曼的身旁路过。
主要费尔曼已经看见他了,他也不好不打招呼。
大清八早的在抽烟,克莱因撇撇嘴,屏住呼吸不吸二手烟。
擦肩而过的时候,被费尔曼拉住胳膊。
“干嘛?”克莱因吊着眼皮问他,神态刻薄。
费尔曼把防烫杯塞到他手中,热意把克莱因烫了一下。
“拿铁,没喝过的。”他说话简短,“去吧,应该都在等着你了。”
克莱因点点头,弹开防烫口盖子,一边喝一边继续下楼。
到演播厅,正好喝完。
把杯子扔垃圾桶里,克莱因瞬间满血复活了。
今天他直播的压力更大,好在是评谈形式的,一些媒体人会作为嘉宾与他对话,中间还会一边讲解一边播放一部刚刚拍摄完成,还未上映过的片子。
不是个人纪录片,比这还尴尬——是以他为原型的超英风格的奇幻类电影。
忍住不耐烦,和每一个与自己热情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克莱因坐到了昨天的单人沙发上。
开始他今天的直播。
……
麓山研究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除去出差的泰迪向日葵,研究所里现有怪物1049只。
而所有在别的基地打工的怪物,都被亚弗戈蒙通知过了,全都请了假,正在往这边赶。
加起来在四百上下。
为了防止混进来间谍,超级吗喽必须亲自负责接收他们,他带着一波怪物在门口,挨个确认身份才肯放行。
但每一个怪物,都会在进入大门后得到一个拥抱,不拘泥和谁。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尽管很多不再记得彼此,但他们都是黑山羊幼崽。
他们有同一个妈妈。
内部工作则由流氓虎鲸负责。
事实上,自接到犹格大人亲自打来的关怀电话后,流氓虎鲸深知他的任务有多么艰巨,磕了药——瓜子。手臂迅速恢复。
正常来说,是不提倡这样的,身体主动愈合比磕药强。
但抓小崽子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流氓虎鲸合理怀疑,超级吗喽是故意把最艰难的任务推给自己的。
他宁愿去外面搞接待,他也可以!
他堂堂一个猛男,磕了药粉碎石膏,现在在满基地地抓小崽子!
其实,幼崽们严格说来,都不是小孩子。
但以小pony和萤火虫宝宝为例,他们目前的躯壳是幼儿,且会一直保持下去。
除非妈妈赐予福祉,不然他们不会长大更不会衰老,漫长的生命会一直保持当前的模样。
幼儿形态,限制了他们无法与成年体态的人近身作战。
因此,犹格大人这才要求超级吗喽把他们保护起来,直接藏在无限麦田里。
“显然,犹格大人一直照拂着我们。”流氓虎鲸一边把一只同样是幼儿形态的小猫头从座椅下面抓出来,一边转头对已经可以离开浴缸,用换完鳞片的强壮尾巴在地上弹跳的人鱼说,“把麻袋递给我。”
“……”人鱼问,“你确定要麻袋?”
“我确定。”流氓虎鲸说,“宝贝,快点,这小猫头要挠死我了!”
他因为打了很久石膏,比别的地方的皮肤要白一点的手臂上,是好多道猫抓印子。
小猫头撒泼的战斗力还是有的。
人鱼只好把麻袋递给他。
小猫头被塞进麻袋里,还被流氓虎鲸囫囵一甩放背上给背着。
气得吱哇乱叫:“你们两个偷偷谈恋爱的,有种放猫爷出来啊!”
嘿!这小猫头平常不和他们这些大怪物玩,流氓虎鲸不熟悉他,不知道他性格居然如此嚣张。
麻袋在流氓虎鲸的背上一直乱动,人鱼看不过眼,瞅准是屁股的地方一巴掌拍下去。
然后世界安静了。
“谢谢。”
“举手之劳。”
幼儿形态的怪物其实不多,乖的那批都乖乖在名单上签好字,被黑寡妇蜘蛛少女亲自送进无限麦田里了。
不乖的就各有各的熊,须由流氓虎鲸亲自进行抓捕——虎鲸的定位雷达非常好用,无论小崽子们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整个下午的时间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不用藏在无限麦田里的大怪物们也没闲着,都在积极地备战。
那些早就“出栏”的怪物拥有比研究所里的幼崽们更丰富的实战经验,也觉醒了更多的记忆。
一部分听说了笔记本的事,在问过超级吗喽后,还跑去会议室里研究了起来。
为之前一筹莫展的大家补充了不少信息——不过都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才能继续了。
还有那些档案……事情累积起来简直多到令超级吗喽头皮发麻。
“别着急,既然阿撒托斯大人都清醒了,离妈妈回来也不远了。”西伯利亚大野猪安慰他,“妈妈在,什么都不用怕。”
超级吗喽这才笑了起来。
“嗯。”
他们关好研究所大门,一起往里走,做最后的确认。
与此同时,电视上正在播放新电影,克莱因于十分钟前离开了演播厅,称临时有事。
调查总局局长雷杰斯·费尔曼与他一道,并亲自开车。
两人的目的地是当年他们一起带过的徒弟,现在调查总局唯一的亚裔面孔高官丰臣美也的宅邸。
“为什么第一个是丰臣美也?”费尔曼单手开车,问道。
“因为那老小子没坐轮椅,还能走,我不想一上来就欺负老人家。”
“……”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最讨厌他。”克莱因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他有一次,看见过我和黑山羊在一起,他以为我喜欢亚裔——你知道的,都是黑色头发。后来他勾引过我。”
给费尔曼整沉默了。
克莱因接着说道:“他说有关键性的证物,要我去他房间拿,我去了,他拉开浴袍,光着就往我身上扑……”
“好了。”费尔曼制止他,“不用说了,我能想象。”
丰臣美也那次被揍得很惨吧?
车子在空无一人的跨海大桥上疾驰,晚风吹起了两人的额发。
克莱因到底是怎么一边狂爱黑山羊一边恐同的啊?费尔曼至今想不明白。
节假日的第二天,人们对最后一名传奇调查员的热情依旧高涨,绝大部分都在家里看电视。
极少有人出门。
没人注意到大气层的异象。
——无数宇宙种族自星空降临。
很快,就会将文明程度垫底的蓝星包围。
某位不算称职的父神,终于愿意睁开眼睛。
·
庭深在温泉里泡到头皮都汗湿了,正纠结要不要顺便洗个头的时候,出门和手下的大妖们社交,刚回来的酒吞童子在他旁边下水。
水位升高了一点,从胸膛来到了锁骨上面。
庭深睁开眼睛。
俊俏的小沙弥不是全/裸,他穿着襦袢,襦袢被水打湿,变成半透明贴在他身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有穿胜没穿。
更色了。
“你的真身比外道丸还漂亮。”庭深真心实意地夸赞他,“你嘴唇是怎么这么红的?口红?”
小沙弥痴痴地笑:“没有啊,你不是亲过吗?忘了的话现在再来一次?”
他凑过来。
庭深睁着眼睛,让他轻轻亲了一下。
小沙弥亲完,抿着嘴巴笑。
庭深:“妖王大人,你状态切换太自然了。”
“你喜欢就好。”他手悄悄环了上来。
既然也是黄色代码,美色当前庭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只是明天回去,要是见到外道丸,一身痕迹那显得很没有诚意。
所以要点到即止。
不可以做。
他正色道:“不可以哦。”
酒吞童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拒绝的原因?明天回赌场,大概率要见到半身。
他嫉妒极了。
“那再亲一亲吧。”他有些委屈地说,“舌头有点痛,亲一亲它。”
说着,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
手也不老实,暗中走访想要叩门。
这条断掉一截的舌头提醒着庭深,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都做过什么。
也听懂了酒吞童子的暗示——比起自己人类的躯壳,他似乎正疯狂迷恋着更贴近黑山羊的版本。
果然,庭深听见他说:“我们可以像昨晚那样……”
“不可以。”庭深捧着他的脸,严肃地说道,“你切记,做/爱这种事情是不推荐原创的,最好按照成熟的经验来。经典才是永恒。所以不可以。”
庭深拒绝了用深渊巨口绞断酒吞童子的脑袋,再看他重新长出一颗头颅的申请。
毕竟这样的话,多的那颗头不太好处理,他觉得他肠道恐怕消化不了。
酒吞童子失望地垂下眼睛。
又听青年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那种只追求白幼瘦的审美,是很愚蠢的。”
“嗯?”
“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有力量感的大腿是多么漂亮,手能掐到丰腴的肉会有多爽。”
酒吞童子被推到池子的边缘。
“但我想,你不是那种没有品位的人,否则,我们不会泡在一个池子里说话。”他说,“用不着那个,我用大腿就能绞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白幼瘦男X
丰腴感男O